以槍陣,輔以大盾、弓弩,就能有效封堵騎兵的直接衝擊。
一旦騎兵的速度給壓制下來,再想衝破步陣、營壘,是極難的,傷亡之重難以想象。
由於從龍嘴山過去十七八里,就是白河灘敵營,孫壯是要讓三千石城敵騎先過龍嘴山,他率部再從尾部進擊這支敵兵,將其擊潰,然而追殺潰兵,使潰兵衝擊白河灘敵營,使白河灘就算建了防陣也給先迎接己方潰兵的衝擊;而他們則尾隨潰兵之後,衝進白河灘敵營,一舉將樊城外的這股敵兵操翻,這樣不需要樊城的黃祖禹配合。
當然這麼做,也有兇險。要不能一鼓作氣將十餘里跑下來、直接殺進白河灘敵營,踩營就會失敗;就算能及時撤走、脫離接觸,傷亡也難控制。
“打他、孃的,總不能叫戰功都給黃祖禹、周瞎子兩個渾球都佔過去。”陳刀子說道,他激動起來,臉上兩道血痕跳動起來,格外的猙獰、兇狠。很顯然,他們要是照著計劃進樊城與黃祖禹、周瞎子匯合,即使成功守住樊城,並封鎖樊城一線,戰功就要遜色得多,他怎麼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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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是一條從棗陽南丘山間,南流入漢水的溪河,曲曲折折十數里,兩岸都是沃野。由於溪水上游河床有白色鈣石,遂得名白溪。此河匯入漢水時,兩邊的河灘寬有兩裡,不過此時已是初冬時節,溪水枯瘦,還有流水的溪面不過十數丈闊,水深也沒不過馬腹,兩邊亂石灘上長滿能沒人頂的蒿草、蘆葦。
當世江河都是如此,要是兩邊沒有天然崖山及人工大堤的約束,在平原地區的河水就會沒有約束的往兩邊平地漫溢。越是到下游,河灘越闊,而使水流越緩、積沙現象越嚴重,從而水位越淺。
漢水上游給兩岸險峻的丘山夾住,上游最窄處不過百餘丈,水深十餘丈,到襄陽後,河闊也只有五六百步,入冬後航道還有近三丈深;但再往下游,特別是鍾宜之後,兩邊的河岸陡然開闊,增加七八倍不止。一方面河水給分鋪開來,另一方面水流減緩,積沙嚴重,使得水深就陡然變淺起來,連一兩千石載量的戰船要駛進來,都要小心翼翼,避撞上水下暗沙。白河這麼小支流,更是不堪。
阿濟格不在鐵樁碼頭與襲樊城的淮東糾纏,而是撤到樊城東十一二里外的白河口,燒去兩邊河灘上的蒿草、蘆葦,結東西兩壘,以待援兵過來匯合。
如唐希泰所言,阿濟格主要防備樊城內的淮東軍出城反擊,故而在西壘前挖長壕,增加防禦;東壘要簡陋得多,僅是樹柵為營,以接納從漢水東岸趕來的援軍。此外,阿濟格又在河口寬十餘丈闊的水面架起兩座浮橋,銜接東西兩營。
南漳、鍾宜、新野、棗陽等地以及白陽關的水軍離襄陽最近,駐兵雖少,但積少成多,趕到白河灘的援軍以及阿濟格從南岸襄陽城渡河調來的兵馬,總數加起來也有八千人。
此時,荊門還有三千援兵進入襄陽城,歸副將佟瑞麟節制,從浮橋以及渡河補入鐵樁碼頭,攻打樊城城南的橋渡區。
阿濟格站在東灘營壘的望樓上,石城三千援騎已經進入他的視野。三千援騎這時緩下速度來,在野地裡展開而行,差不多將視野填滿,叫阿濟格鬆了一口氣,與襄陽知府沈浩波說道:“舞陽冷子霖那邊還沒有迴音,不過等泌陽三千援兵明天趕來,我們就可以攻打樊城了……”在他看來,奪回樊城,恢復糧道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沈浩波也以為如此:加上石城援兵以及屠岸從泌陽派來的援軍,阿濟格在襄陽能呼叫的兵力總數將達到一萬八千餘眾,已經有能力進逼樊城城下展開反攻,至少可能將防禦相對薄弱的橋渡區先奪下來,以免淮東襲敵狗急跳牆打下橋頭將浮橋燒燬。
據樊城失陷已過去兩天一夜的時間,阿濟格、沈浩波猶滿心的想保住銜接襄陽與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