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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部分

都視若淮東戰卒,有過當罰,有功必賞。不過,你們都要給我想清楚的,上前陣殺敵,不得令而退者,殺無赦。”既然陳刀子、曹鵬容許俘兵上陣斬敵以爭戰功,他巴不得將田蘇這樣敢搏殺的勇卒編入前陣,怎麼捨得叫陳刀子拐走?

田蘇他們是從俘兵裡挑出來充當民壯的,此時給驅來挖淺壕、陷坑、造拒馬、鹿角、修補戰械,但到戰時他們就會退到防線之後去,要比戰卒安全許多。

聽羅文虎這麼說,田蘇小跑溜回到俘兵營地,眨眼間竟有百餘人跟著田蘇跑過來,亂糟糟的嚷著請戰,田勞將道理說道粗鄙粗陋,但擲地有聲:“窮命一條,餓死在山溝裡野狗不吃,不如上陣斬敵、搏命掙一塊賞功田,說不定還能娶個婆娘操上十回八回!”

“奶奶的,不怕死就好,”陳刀子爽朗大笑,對曹鵬說道,“我看這些人都交給你,我拔百餘甲卒給你,要是防線哪裡出現口子,你就負責將他們派上去填漏口……”

陳刀子將這百餘有意拿性命搏戰功的俘兵編成一隊,再從手下調百餘精銳交給曹鵬一起編成一支尖兵,羅文虎也不拒絕,知道這麼安排最合適。羅文虎同時又將周勝所部交給曹鵬指揮,加強曹鵬手裡的尖兵力量,見田蘇在俘兵裡頗有威望,當即委任田蘇為領隊都頭——見俘兵都有上陣斬敵搏戰功的膽色,羅文虎的憂心便減輕了許多,豪氣頓生,拿馬鞭指著身邊的舊部,笑罵道,“你們這些龜蛋兒子,可不要在關鍵時候給老子軟成熊貨!”

百餘刀甲倒是不缺,要將田蘇他們當成補缺口的尖兵使用,曹鵬讓他們都穿上鎧甲,持配陌刀、槍矛;過了片刻,陳刀子調來給曹鵬指揮的百餘精銳,也都是身穿重甲,手持斬馬刀或陌刀,還專門給田蘇送來一領鱗甲、一領皮甲、一柄斬馬大刀、一柄制式護身馬刀。

在敵騎從缺口衝進來欲撕開防線,尖兵衝上去將缺口堵住,重甲配合陌刀才是最有利的殺器,但更關鍵的是有面對敵騎衝擊來而不退讓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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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四日凌晨清冷的薄霧裡,晨光還沒有盡然鋪開,在昏暗未明的光線裡,百敵騎趟溪往北岸而來,以試防線,鐵松溪一戰便告展開。

在北逃敵騎看來,只到撕開鐵松溪以北的封鎖,就能撕開逃往新野的通道,此時的搏殺怎能不奮力投入?

以孟安蟬為首的敵將,心裡更是清楚眼前這一戰的意義:淮東軍在北線真正展開,也就兩三天的時間,根本沒有可能在樊城、棗陽一線形成完美的封鎖;在鐵松溪之後,必然是能叫他們直接逃往新野的大缺口。要是給阻在鐵松溪以南停滯不前,叫淮東軍在隨州附近的兩三萬精銳西進補入缺口,抑或叫淮東軍在黃陂的主力追上來,到那時,他們將插翅都難飛。

要北逃,就必須抓住眼前的機會,即使將一半的兵力拼光掉,那至少還能攜帶近萬精銳逃去新野,要比給全殲在荊襄腹地的結果要好上無數倍。

每一名領兵的騎將都把親衛扈騎挑出來,編成督戰隊壓在進攻軍馬之後。

北逃的孟安蟬所部雖說以輕騎為主,但為了撕破淮東軍在鐵松溪之後的攔截,湊出數百鐵甲騎還不成問題。

除了鐵甲騎之外,看著淮東軍在鐵松溪之後連夜建立的防線頗有些模樣,孟安蟬更是叫兩三千兵卒下馬持刀盾、強弓而戰,與輕騎、鐵甲騎混編成衝鋒陣列趟過鐵松溪,而不是單純的用輕騎去衝擊淮東軍的步卒防陣。

雖說床弩的一次齊嘯,能將衝上來的敵兵撒開一個缺口,但密集的敵兵彷彿蟻群,也是發瘋似的要把鐵松溪防陣撕開、撕開北逃的缺口。

敵兵衝上去,便知道不能再退下叫淮東軍的床弩有再次發射的機會,而死死的抵在防線之前,守在河灘北岸,與防線之後的貼身肉搏,不退後一步,而重甲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