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投誠,又如何會給拒絕?
當天午後,韋忠、周誠等人即開啟袁州城門,迎吳敬澤率部進城,並交出他們事前扣押的黃秉蒿、陳子壽等人的親族。
陳子壽雖說逃亡在外,但林縛已經明確將他列為必誅之戰犯,其子侄親族與黃秉蒿的親族給一視同仁的對待。只是這裡的“一視同仁”,絕非陳子壽的親族所期待。
在周知正臨行前,林縛就已示下幾點意見:
對於黃秉蒿、陳子壽已經成年並在袁州軍裡任職的兄弟、子侄,一律以叛首問罪在袁州就地問斬。唯一身免者,是黃秉蒿的長庶子黃立行,其在戰前極力反對黃秉蒿與淮東對抗,而給黃秉蒿排斥在袁州軍核心之外。除黃立行貶官為民、得以身免外,黃秉蒿、陳子壽還有一些親族,林縛都叫周知正將他們暫押在袁州的大獄,待日後有時間再詳查其罪以定其刑,而不再一殺了之。
第92章 雜魚
蘆溪守將楚梁於二十四日開城率部投降。
雖說楚梁在下袁大潰、黃秉蒿伏誅之後有投潭州的心思,不過,十九日派人去潭州,一直到二十二日連潭州制置使張翰的面都沒有見到。
見潭州沒有回應,而將校的家小都在袁州城裡,為淮東所掌握,蘆溪僅三千疲弱守兵,楚梁及諸將校遲疑了一夜,終是選擇無條件投降。
周其昌率部接管蘆溪城,受命解除原守兵武裝,許都卒長以下軍卒繳出兵械後脫離營伍,並按人頭放路費返鄉,並將楚梁及諸將校調入袁州城待用。
不過到袁州城後,蘆溪暗中聯絡潭州、欲投張翰一事敗露,楚梁等人在袁州被捕下獄。
一直到八月底,袁州境內還是混亂一片,兩三萬潰兵散亂境內,不是短時間內肅清的,幾乎每天都有好幾座村落給亂兵流匪洗劫。
淮東軍步騎主力主要集中在袁河下游的新渝圍困張雄山殘部,為了不影響主力隨時北調參加,林縛明確將清肅潰兵流匪、追剿陳子壽殘部的責任交給袁州府,交給周知正、吳敬澤。
袁州府軍收編投誠、叫周知正信任的袁州軍殘部之後,兵力迅擴充到兩千人,換作平時,維持境內治安是足夠的,逐一清巢群龍無的潰兵流匪,問題也不會太大。
不過,由於袁州北面禾山、蒙山、末山諸大山潰兵太多,追剿陳子壽殘部就毫無進展。相比較潰兵流匪,陳子壽始終是袁州最大的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周知正知道楚梁竟然在投降前欲投潭州、攪亂袁州的局面,與吳敬澤合計過,當下將楚梁等人捉拿下獄,於二十九日將他們押解送往下袁去。
袁州城還一片混亂,府軍收編大量的降兵,軍紀也有些渙散,但到下袁城,情形要好許多。林縛駐轅下袁,下袁的防務也完全由淮東騎營接管,從二十日開始的整肅,差不多將黃秉蒿在下袁城裡的殘餘勢力都拔除乾淨。
楚梁站在立籠裡,手腳都上了鐵鐐,動彈一下,皮肉都會磨得生疼。
袁州這些天,每天都要十幾顆人頭落地。給清肅的都是給認定為黃秉蒿的殘餘勢力或在袁州戰事前參與投虜之事的黃秉蒿嫡系心腹。
楚梁不曉得他算不算黃秉蒿的嫡系心腹,他續娶的妻室是黃秉蒿族中女,但他是出身東閩軍,只是早年負傷離開營伍,而後才投的江州軍。雖說他在東閩軍時,在6敬嚴帳前只做到小校就受傷退下來,但因為這層關係,在江州軍裡始終不如陳子壽、張雄山受黃秉蒿信任。
畢竟投附淮東的東閩軍將官太多,6敬嚴一系的將校,陳定邦、耿泉山在淮東軍裡都是制軍一級的將官,雖說楚梁在東閩軍級別很低,但也是要算東閩軍出身——不過楚梁心裡清楚,他離開東閩軍太早,跟高宗庭、陳定邦、耿泉山及虞家兄弟等高階將官沒有交情,而他的族兄雖說早年頗得6敬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