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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了。

殿裡至少都是五品官員和資深御史,沒有初入官場的小白,對此皆心知肚明。

微妙尷尬之處在於,前一刻還在高喊仁義道德、天理綱常,後一刻就開始生意買賣似的討價還價,叫眾人總是有些唏噓。好在能站在這裡的官員心理調節能力還不錯,很快便適應了。

先要談的是,把寶璽儘快收回。該放在哪裡就放在哪裡去。這東西一直在宮外擱置太不妥當了,萬一出現什麼問題,全都得擔責。太后收回聖旨的議題,可以略微靠後慢慢談。

又是彭閣老充分發揮了大學士的首領作用,一馬當先侃侃而論,“李僉憲妄言天子寶璽,釀生寶璽離宮變故。有失人臣之道,請聖主從重處置!其餘逼宮大臣,可罰俸為懲!”

殿裡眾人對此默然,錢太后的態度如此強硬,要解決繞不過去的寶璽問題。不犧牲李佑不行,他要光榮了。

這就是“帶頭大哥”的代價!在獲得名滿天下的巨大名氣和聲望時。常常也要承受被貶職的榮耀。在國朝,大規模諫議事件中,最激進的領頭之人被處置彷彿成了一種潛規則。

沒錯,直言諫君後被貶職和廷杖一樣,既是懲罰也是可標榜終生的榮譽,別的官員也都對此致敬,大明官場的心理就是這麼怪異。

追其源頭,大概是當年的官員們在某些情勢下,既無力解救同僚,又捨不得同甘共苦、同進同退,故而漸漸的給被廷杖貶職的同僚套上一個榮耀光環進行褒揚,以此來消除理想和現實產生矛盾後的內疚,或者叫自我催眠。

動靜越大,被處罰的越厲害。景和八年那次,李佑遭遇的貶謫屬於非常輕得了,簡直只算小兒科。依照這次的動靜,和觸怒聖主的程度,怎麼也得貶為雲南或者貴州的某個驛丞罷,運氣好了能有個主簿去當。

彭閣老斜視李佑,他很清楚,這廝雖然汲汲求名,但更看重實實在在的利益。

他還知道,把李佑貶到天荒之處,即使能守著榮耀光環過日子,對李佑而言也是極大的痛苦。當然,對他來說是暢快和清靜了。

彭閣老心中冷笑不已,想聯合歸德長公主為你打掩護?想既得到虛名又不付出代價?門都沒有!

等到如今,他可算找到了絕佳機會。你李佑的大靠山丁憂去職,還敢自不量力充當大諫議的帶頭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真當他們這些仇敵是吃乾飯、乾瞪眼的不成?

其他眾人經過細想,除了推出李佑似乎無解,實乃大勢所趨。又紛紛將目光投向李佑,卻見李僉憲神色平靜,挺若松柏,不由得無能為力的暗歎,就讓李大人求仁得仁罷!

此時,聽到珠簾後錢太后言辭激烈的開始發話,“此次爾等無禮逼宮,寶璽移位,雖是科道所為,根源卻在內閣與諸卿!若非重臣縱容,焉有今日之禍事?”

“說李佑有罪,那又是誰用廷推廷議縱容李佑?八月二十五日,廷議李佑毆人過錯時,又是何人全無異議?”

“內閣六科對哀家置若罔聞,不分青紅皂白屢屢牴觸,這又是為臣之道麼?爾等重臣皆有門生故舊、同窗同年,互相援引使用難道就少了?哀家用幾個人偏生就用不得,這個大明究竟是誰在做主!”

彭閣老見慈聖皇太后借題發揮越說越激動,在這樣下去,又沒法談條件了。趁著她停頓的空當,便勸道:“聖母息怒!臣等不過尊祖宗之法而行,絕非有意慢待。偶有過失…”

彭閣老話才說了一半,便聽到錢太后喝道:“彭先生怎麼會有過失!”

眾人只見得珠簾亂晃,寶座上已然空空如也,錢太后又離開了。

彭閣老目瞪口呆,他並沒有說出過分的話,語氣也很緩和,是哪裡觸怒了太后?

他正反省並檢查自己的發言,忽然眼前人影一晃,李佑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