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依舊奮力的朝著遠處的黑暗中奔去。
天地如同一張獠牙大口,吞噬一切光明。
身後,城牆上,同時出現三道暗影。
看著厲寒躍下城牆的那道悽慘身影,三道暗影竟似全不在意。
其中一名提大刀的男子哈哈一笑:“逃吧,逃吧,看你能逃去哪裡,這京城四周,無處乎莽莽荒山,大河平原,但是以你現在的體力,能逃得過我們麼?”
另一名空手男子,目光陰冷,有如一條毒蛇,流轉綠光,他淡淡地道:“大哥不讓我們讓他出城,如今情況,為之奈何?”
“明知故問!”
提大刀的男子看了一眼空手男子,冷笑道:“等他氣虛力弱,到時連發出萬葉飛花針的機會都沒有,再讓老么從旁牽制,他也是使暗器的,正好消耗他的氣力!”
“好,好,不錯,不錯!”
空手男子眼睛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拍掌大笑:“正該如此,老么,看你表現的時侯到了!”
“義不當辭!”
身後,一名全身都隱在斗篷中的黑暗虛影,淡淡答了一聲,隨即,身形一動,便即躍下牆頭,跳入了黑暗中。
他以比兩人更快一線的速度,朝厲寒離開的方向追去,轉瞬消失不見。
見狀,空手男子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隨即道:“走吧,不能讓老么一個人忙活,我們也要佔點功勞才是。”
“哈哈,是極,是極。”
提刀男子連聲應是,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隨即身形一晃,同時躍下牆頭,一個如同一隻猛虎,一個卻似一隻灰雁。
兩人身法雖然截然不同,但俱是未傷半點,幾十丈的高牆,對他們竟視若無物。
躍下牆頭之後,兩人便即覷準方向,疾追而去。
……
黑暗沉沉的天幕下,空無一人的荒寂山道上,一前三後,四道人影都在飛速賓士著。
不過,前面一人身形蹌踉,一步三晃,看似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身後三人,卻皆是若隱若現,從容不迫,透著一股貓戲耗子的隨意。
“唰!”
陡然間,林中一枚閃爍著三角青光的長鏢,帶出火星,劃破夜空,直襲前方那人膝下三寸。
“又來了……”
前面那人似是早有所料,腳下陡然一彎,整個人一個蹌踉,避過這一鏢。
同時,他左手一轉,露裡袖中一枚暗金沉沉的金屬圓筒,冰冷漆黑的圓筒筒口,對準發鏢的方向。
然而,樹影簌簌,暗影沉沉,樹林中除了風聲雨聲,哪還有半絲人影。
頭腦之中,越發暈沉了,厲寒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也許,還有半個時辰,也許,就在下一息。
而更麻煩的,卻是這隨時不間斷的騷擾!
厲寒心頭髮寒,他知道對方已經想出對策,欲要擾敵,更快地消耗自己的氣力。
在這般情況下,妄自發出萬葉飛花針,不過是自去底牌,自尋死路!
手掌緊了緊,他一咬牙,將嘴唇咬破一點小皮,流出的血液腥鹹刺鼻,吞入腹中,厲寒的精神一震。
他轉過身,繼續朝前飛快奔去,完全不管身後的黑暗。
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再拖延下去,就是死!
道旁,枯枝敗葉不斷掠過,越行越是荒僻。
鮮血一路點點滴滴流下,又很快被大雨濡染,同化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點淡淡的血腥味道。
奔,奔,奔……
眼前的景色,似乎開始模糊了起來,重重雨幕,彷彿萬斤重擔,壓在身上,竟然有一絲承受不住的錯覺。
一道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