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李承乾見劉旭嚴肅的樣子，想了想，有些明白過來了，劉旭轉身過來，給李承乾倒了一杯茶水，需要他好好冷靜清醒一下。

“生殺予奪，這是陛下的權利，你李承乾要什麼，不要什麼，不是由你來決定的，而是看陛下給的！多少人都等著你李承乾說這句天下人的天下這句話啊，你說了，你的儲君之位，就有可能不保了，你可知道？”

李承乾顫抖了一下，有些艱難的看著劉旭，自從劉旭來到大唐，調和了他們三兄弟的感情之後，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位置會被誰動搖，可是今日看劉旭嚴肅的態度，他有些動搖了。

“大唐是陛下打下來的，水裡來，火裡去，他們的艱苦，你該記得！陛下多少次險象環生，殫精竭慮，為了這個帝位，可容易？為了你口中的天下，可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頭來，你告訴天下人，這個天下不是陛下的？你是傻子麼！換成你，你心裡能舒服得了？就如同長孫順德想要搶我的嶽州水師，我他孃的心裡好受了？所以，長孫順德現在只能下賤的求活，你李承乾要是不想如此，你就收起你的心思，陛下安排什麼人給你，那是陛下的恩德，你就得受著，什麼叫聯合我來把許敬宗剔除朝堂，你李承乾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你都給我笑臉迎著，因為，他許敬宗再怎麼樣，就算他下賤如狗，那也是你父皇的一條狗！你父皇能殺，能罷免，但是你李承乾，沒這個權利，聯合我？你是想陛下雷霆震怒，將我們兩個一起扔到遼東喝西北風，吃雪粒子去？”

李承乾從來沒有這般想過，他一直以為，他是太子，是以後天下的君王，他的臣子，也該有他自己來決定，不喜歡的，踢走就是，但是現在聽到劉旭這一番話，全身發冷，手裡的茶杯的舉不定，然後震驚著眼看劉旭，口中乾涸得厲害。

“那我該怎麼做？”

“不是說了嘛，笑臉相迎，他說的建議，能聽的聽一聽，不能聽的，你就當他是說了一個笑話，一笑而過就是，或者，你可以上摺子詢問陛下，但就是不能獨斷專行，認為自己現在有幾斤幾兩了，牛皮了，就與陛下叫板！告訴你，李承乾，你現在不夠資格，我也不夠資格，長孫無忌都不夠資格，天下有資格敢於陛下叫板的，只有死人！或者廢人！他們老一輩的，吃過的鹽巴，比咱們喝的水都多，要弄死咱們這群小傢伙，動動手指頭就足夠，所以啊，別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咱們平常心對待就好，忍啊，百忍成鋼，你知道我準備如何對付長孫無忌麼？我就忍著，他那麼一大把年紀了，總活不過我吧？我把他熬死了，我就能笑看風雲，看別人如何忍著我了，我現在發現，這，其實也是人生的一種樂趣。更何況，許敬宗也不是全無是處，至少，他的文章，放眼整個大唐，比他好的，找不出幾個吧。你要當帝王的，要做千古盛傳的帝王的，學問可不能差了，摺子來了，你就不能將他當成一篇好文章來欣賞？”

李承乾眨巴著眼睛，然後無力的向後躺下來，看著夜空當中的星星，無力的搖頭。

“跟你這混蛋說話，總覺得這世上活著也沒什麼大的意思。”

“放屁，怎麼沒個意思？你看我，現在不是滋潤得厲害？長孫衝羨慕我吧，獨孤謀對我無可奈何吧？咱們何必與那些得意的人做比較，那是自己找不痛快，咱們就與不如咱們的人比啊，這樣一來，不就舒服多了？天下人有幾個活的有意思的，咱們不追求太高的境界，只要活得比有些人好，不就是足夠了？我告訴你，我他孃的以後準備做一個大紈絝的，你要是不當皇帝，我找誰罩著我去？青雀和小恪也是，咱們可都指望著你的，你這壓力可不小啊，好好努力吧少年，這個天下，總會有意思的！”

有些話說到了就是，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李承乾不是傻子，他之所以迷糊，只不過是他沒擰過那個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