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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書房以矮櫃隔開,矮櫃之外,有一排寒玉製成的梅花樁。

不同於普通的梅花樁,這些玉樁子間距甚大,也比平常樁子要細、要高。梅花樁下面還挖了數尺深坑,近看裡面全是尖利的碎石,從上面摔下來,雖不至於致命,卻也夠嗆。

梅花樁之外,有一對玉石製作的傀儡。一隻傀儡高有丈許,兩臂張開足有六尺以上。一隻則纖細精緻,高不過二尺,細長身形。

傀儡再一側,是寒玉床。說是床,毋寧說是小榻:憐星這等身量,至多能夠兩人緊貼著並排倒下,睡在上面,翻身大了點,便會從上面摔下來。這寒玉床窄歸窄,卻足有六尺來高,憐星只靠近一點,便可以感受到那股透到骨子裡的寒氣。

寒玉谷兩面有山壁,一面有門,再一面,卻是許多樹藤垂下,將最後一面山壁遮住。

憐星盤腿在寒玉床上坐了一會,只覺整個人好像處在冰窖之中,寒氣似乎已經與這洞穴化為一體,整個將她籠罩,竟無一絲一毫縫隙之處,連忙運起內力抵抗。

因為一心一意抵抗寒冷,無暇他顧,反而很快入定,等到醒來,果然比平常練功的效果要好一些,只是體內冰寒,還是有些吃不消,急忙跳下去,遠遠離開那床,靠在門口,才略感覺好一些,籲出一口氣,那氣竟然冷凝成了白色。

明玉功是吸收外力為用的功法,若是長久在此閉關,難免大量吸入寒氣,反而損傷自身,難怪邀月那練功狂自十六歲以後,便不怎麼常來了,虧得憐星現在練習的是嫁衣神功,倒是有益無害,只不知邀月將她關在這裡,是否有此思量。

直到邀月將她關禁閉之前,憐星都自認為很瞭解邀月,畢竟是一同生活了四十幾年的親姐妹,彼此之間,默契已深。

然而現在,她卻覺得有些摸不透邀月的想法,雖然儘量將邀月的心思往好裡猜測,卻難免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而這裡的黑暗,又加深了她的不安。

憐星嘆口氣,靠在門邊,重新打坐。以她現在的境界,整日靠近寒玉,還是頗有些吃力,在門邊打坐,方覺得好一些了。

這裡這麼無聊,也只有練功打坐,稍可令人忘塵。

不知過了多久,門忽然開了,憐星練功練著,已經靠著門睡去,因此開門的時候隨門一倒,差點摔在地上,還是桃蕊拉住了她,道:“大宮主傳見。”

憐星揉揉眼睛,咦了一聲,喜道:“這就放我出去麼?”

桃蕊看她一眼,憐星收了笑,冷冷道:“你莫對我使眼色,我便再如何,也是那個人的妹妹,不是你們可以輕辱的。”

桃蕊道:“婢子知道。只是大宮主吩咐,不可多與寒玉谷中囚徒交談,婢子自然嚴加遵守。”

護送憐星到主殿之中,便即離開,離開前卻又道:“論理不該婢子說話,只是憐星姑娘既口口聲聲說著後悔的話,便要安分守己、洗心革面,何必仗著是那個人的妹妹,幾次三番地傷她?姑娘以為莫自己是世上最悽慘的那一個,世人都負了你。”

憐星惱道:“我們姐妹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

桃蕊哼了一聲,道:“我說的話就是這樣,便是到大宮主面前,也是這麼說,憐星姑娘好自為之!”說完轉頭交班值守在外,再也不看憐星一眼。

憐星見她身後幾個侍女雖未明言,實則大有贊同之色,面上雖然裝得若無其事,心中卻還是一酸。

確實是她的錯,不必怪旁人說。只是,她想起邀月議事時候那智珠在握、運籌千里的鎮定模樣,卻開始覺得,微微心疼。

她的姐姐,揹著人時,會否也還是這般志得意滿、順風順水,還是,其實只是面上風光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星星反攻從心疼開始~喵喵喵~

關於桃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