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換掉,而是用我的頭髮和鬱米做親子鑑定,你當時就得把我和鬱米碎屍萬段吧?”
鬱景延:“……”
他做親子鑑定那天,她一直都跟在後面?
他竟一無所知。
他當時之所以笑,是因為即將要把財產轉給蘇蓁了,如果測試出來鬱米是蘇禾的孩子,那等於他一切的決定都是錯的。
現在看來,他把財產給蘇蓁的決定,本來就是錯的。
錯到,把他自己家,生生拆散了。
眼睜睜看著蘇禾牽著鬱米,被盛天澤摟著肩,甜甜蜜蜜的離開了。
鬱景延只覺得天旋地轉。
再下一秒,又一口比剛才更為濃郁的血柱,井噴般從口中噴了出來。
“景延!”剛從外面趕來的林韜朝鬱景延衝了過來:“你怎麼吐了這麼多血?景延……景延你醒醒……救護車……”
鬱景延做了個夢。
夢裡,一萬支寒劍在他眼前胡亂飛舞。
而他的妻子,被那些寒劍揮舞的血肉橫飛。
透過劍芒,他看到蘇禾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產床上,沒人幫她,她的孩子被人硬生生抱走了,放在他的面前,從此,他認蘇蓁為孩子的母親。
而去孩子的蘇禾,每日夢中哭泣。
他又看到蘇禾悄悄尾隨他去了鬱家老宅,在老宅裡呆了一整天,沒人理她,甚至沒人喊她上桌吃飯,就連鬱家的家傭都嗤著鼻子呵斥她:“你怎麼好意思的來的,鬱家歡迎你嗎,還不滾出去!”
蘇禾卻彷彿沒聽見一般,只一臉含笑寸步不離跟著鬱米。那一天,原本差一點被關月馨填進壁爐裡的喪命的鬱米,安然無恙的存活了下來。
恍惚間,鬱景延又看到蘇禾冒充女服務員去了鬱家。
他以為她是愛慕虛榮。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蘇禾每一次的沒臉沒皮,每一次的笑嘻嘻都是在豁出性命和臉面,只為了保護她的女兒。
也是他鬱景延的女兒。
為了女兒,她甘願被章大成打的滿身是傷。
為了女兒,她依附在他身邊,承受了五年的冷暴力。
他愛她嗎?
愛。
可這愛,從來都是他認為的。
他一心一意向蘇蓁贖罪,卻執意把蘇禾拉上,想盡一切辦法冷落蘇禾,打壓蘇禾。
他總是說她毫無底線,不懷好心。
既然她那麼不懷好心,你為什麼放心的把女兒交給她撫養?
其實你一直都明白,她善良,人品好。
可你為什麼要這樣苛刻她?
因為她愛你?
因為她無依無靠,除了你她無路可退?
所以你對她便肆無忌憚,毫不顧忌她的感受,極盡所能的欺負和打壓?
你從來不去正視她。
哪怕她跟你說過一萬次的,她也是建築奇才。
你卻,從來都沒給過她任何機會。
“蘇禾……別走……別丟下我。”他在昏迷中不停的呼喊著蘇禾的名字。
“景延!你醒醒……”
“景延……我的兒啊……”
“景延……”
鬱景延緩緩張開眼睛,看到了周圍站滿了人。
有醫生,有家人,有鬱氏財團的高管。
“景延你終於醒了我的兒,這個天殺的蘇禾,你都不計較她把我的珠寶偷賣了,她還想怎麼樣啊,真是蹬鼻子上臉……”母親秦瑜哭的肝腸寸斷。
“邢亮,幫我擬一份我和蘇禾的離婚合同。”鬱景延的聲音,透著無與倫比的淒涼和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