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了他都沒有過一次偶遇,這孩子的心裡充滿了濃濃的失望,誰知今天卻在最不可能遇到的地方給碰到了,他老遠就看到那個長髮溫婉的姑娘也不知道想什麼就入了神,明明她背後是惡俗的廣告牌和灰霾的天空,可陸翊卻覺得那就是一副相當養眼的美文配圖。
如果愛,就算你站在瓦礫堆裡他也會覺得你是粒明珠;如果不愛,就算你駕著七彩霓虹,他也不過當你是過路的一片雲彩。
安璟上車後用手撥了撥前面被霧打溼又結成冰渣渣的頭髮,陸翊忙解下他的巴寶莉圍巾幫她擦去頭髮和臉上正融化的水。
靠的這麼近已經讓安璟手腳都沒地方放,現在又幾乎把臉貼到她臉上,安璟覺得自己冰冷的臉頰上卻冒了熱氣,她自己胡亂抹了兩把順勢推開楚鈞,“好了,一會兒就幹了,你的圍巾那麼貴不要當毛巾用。”
陸翊看看手裡的圍巾,也不在乎溼了一塊兒就圍在脖子上:“一條圍巾而已,再貴也比不上老師重要。”
這孩子嘴是真甜,但是安璟聽著總覺得彆扭,她尷尬的看看前座的司機,人家天生面癱小表情倍兒淡定。
陸翊何等聰明,他立即明白了安璟的意思,他湊過去說:“老師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阿原是我的保鏢,從小護著我,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可比我爸多多了。”
安璟低下頭身子微微退後,純粹是沒話找話:“你還有保鏢呀!”
“是呀,我10歲那年給人綁架過,以後我爸就找了阿原一直跟著我,阿原以前是特警,跟我那會兒剛退伍,他還是我的師父呢,我的拳擊格鬥都是跟他學的。”說到這裡陸翊對阿原說:“阿原,我現在是不是已經很厲害了?”
阿原還是面無表情點點頭又搖搖頭:“打過我再說。”
安璟瞬間對這個阿原印象好起來,他是比較誠懇的,可是陸翊去不高興了,微微噘起果凍一樣的嘴唇。
安璟一時無語,她 ;愣了一下忙拉開包從裡面拿出那張卡,她把卡遞給陸翊:“楚鈞已經出來了,替我謝謝你爸爸,還有這張卡,我不能要,麻煩你幫我交給你爸。”
陸翊盯著這張薄薄的金卡卻沒有伸手接,他擰起秀麗的眉毛:“是楚鈞說你了吧,說我們的錢髒會玷汙他?”
安璟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都沒和他說,只是我覺得不能要你爸爸的東西。”
陸翊冷哼了一聲,笑容裡夾雜著諷刺的意味:“算了安老師,你不用替他說好話,這些年我爸沒少討好他,可哪次不是碰了一鼻子灰,你看到我爸是怎麼對我的嗎?嚴厲的像個暴君,可是他又是怎麼對楚鈞的,涎著一張臉討好,那樣子簡直像個討好主子的老奴才。這卡要還你自己去還,要是透過我的手給了他,他肯定要罵我從中作梗,破壞他們父子間的感情,父子?哼,人家把他當過爸爸嗎?”
安璟很無語,果然是兄弟,這陸翊的嘴也不是一般的毒,他們家的水看起來也不是一般的深,她試探著說:“陸翊,或許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爸覺得他虧欠楚鈞的……”
沒等安璟說完,陸翊就說:“楚鈞大我十幾歲,我是我媽嫁給我爸十多年後才生下來的,他們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是,如果敢有人讓我媽不好過,我就會讓他加倍不好過。”
安璟咬住下唇不言聲,她只好把金卡收回去,或許,總會有合適的時間和地點把這個親手交還給陸遠宗。
這時候阿原停下車,說:“陸少,學校到了,您同學在前面等您呢。”
阿原下車,先開啟安璟那邊的車門讓她下車,然後又開啟陸翊那邊的,陸翊一下車就看到方浩穿著個羽絨服在那裡練原地跑步,他聽到關車門的聲音大步跑過來勾住陸翊的脖子:“陸少,一天沒見又帥了,想死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