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這篇《淇奧》,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什麼意思?”
張若蘭負手偏頭,顯出女兒家獨有的俏皮天真:“父親最愛這篇,這是讚頌士大夫為高雅君子,處理內政和外事的傑出才能,高尚的品德,淇奧就是指淇水邊彎曲的地方……”
一顆拳頭般大小的彩色木質馬球“騰騰騰”滾到李巖腳邊。
26。被毆
胖胖的王寶真沒有下場去打馬球,他那身板兒也不行,和張機多是站在場邊鼓掌吶喊,見彩色馬球飛出場外,循著軌跡望過來,一見李巖與張若蘭卿卿我我,相伴前行,不由妒火中燒,以前不說了,李巖仗著楚國公姜皎的權勢,大家面和心不合,眼下你家失了勢,還敢和小爺爭美人兒。
王寶真拉過瘦高個兒張機,與他耳語幾句,張機聽得暗暗叫好,剛才在助教上課的時候,他沒受王準一夥的嘲弄,這口氣總得出吧,暗暗招呼場邊的權貴子弟。
瞧見王寶真小跑著過來了,李巖彎腰低頭,剛將彩色馬球拾在手中,還未直起身子,王寶真那肥胖的身子藉著慣性撲了上來,膝蓋上頂,正頂在李巖胸前。
一時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李巖前胸受了重重一擊,一座小山般的肉堆子壓了下來,耳邊傳來若蘭的驚呼聲,李巖被撞得歪歪倒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寶真收勢不住,在地上滾做一團肉球兒,還未爬起,已經乾嚎起來:“嗚嗚……李巖欺負同窗,張機快來幫忙。”
張若蘭已過來扶起李巖,前面腳步噼噼啪啪響起,抬頭一看,張機和幾個權貴子弟臉色鐵青,凶神惡煞跑了過來,耳邊忽地傳來李巖慌亂的聲音:“若蘭,你……你去攔住王準他們,要他們找國子監助教來,不然我會被退學,影響制舉秋試,快去,求你了。”
張若蘭這會兒心裡慌張沒個主意,被李巖一把推開,剛跑開幾步,聽見張機陰森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兄弟們,上去狠揍這個犯官之子,他竟然敢在國子監欺負寶真!”
心驚膽顫地轉頭一瞧,張若蘭看見被扶起的王寶真一摔張機的手,攥著個拳頭就衝過去,對著李巖的臉上就是一直拳……
登山跑溝鍛煉出來的剽捷靈活,李巖下意識地身子往側忽閃,腳步一勾,誤打誤撞使了個四兩撥千斤,王寶真收腳不住,肥胖的身體來了個母豬啃泥,直摔得暈頭轉向,眼前冒出無數小星星,半張臉被黃泥地面挫得生痛,扯開喉嚨“哎喲哎喲”地叫喚著。
凡是這種群架,打的就是個氣勢,與敵方最勇悍好戰的那個血拼,追著他打,有一個墊本就不叫輸,其它的不管不顧,敵方以後動手也會膽寒,李巖跟著轉身,似頭小老虎般和身撲上,手臂彎曲,硬肘砸在王保真肥厚的背上,身後是紛亂的腳步聲,幾腳狠狠地踹在李巖背上……
硬捱了幾腳,李巖騎在王保真身上,他已翻過身來,眉頭緊皺一臉痛苦,李巖攥緊拳頭左右開弓,對著胖臉狠揍,今兒個非要把他打成豬頭不可……七八隻拳頭如冰雹般砸在李巖後背,痛得直不起腰來。
媽的,與你們這幫權貴子弟耍橫鬥狠還不會,讓你們日後都不敢輕易欺負我,李巖抱著頭,一口咬在王保真的胸肌上,死也不鬆口,痛得他哇哇亂叫。
王準那一夥權貴子弟拿著鞠杖趕了過來,一見李巖被七八名權貴子弟圍住群毆,張機還在一旁跳著腳挑唆:“揍他,揍死這個犯官之子。”
張機自己不敢下場鬥狠,還在這兒煽風點火,王準怒火中燒,忘記了張若蘭的吩咐,拖著鞠杖就要橫掃過去,聽見人堆裡傳來王寶真慘絕人寰的哭喊聲:“哎呀,娘!李巖——他是頭狼,他咬我……”
巖哥兒真狠,竟對那小肥豬下口,王準心中暗贊,靈機一動,口中嚷道:“國子監助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