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諾祿恭邏太狡猾了。折損了兩三千吐蕃軍,才咬勾。王忠嗣站在望樓上,放下千里鏡,聲音裡掩飾不住喜悅:“傳令,連弩車準備射,重甲陌刀手護住兩翼。”
大營中間,七八頂營帳瞬間被拉開,露出兩百輛連弩車,手推的獨輪車為基座,上面固定著一具小型三槽床弩,弩臂是反曲弓臂,床弩旁邊有一個帶手柄的小滑輪組,連線扣弓弦的牙。
一輛連弩車共有五名軍士,右邊的軍士裝箭,左邊的軍士搖動手柄。後面一名負責瞄準,剩下兩名軍士充任後備,忙著搬運箭矢,全是哥舒翰帶來的鐵刃軍,忙而不亂,個個練有素。
連弩車威力遠在諸葛連弩之上,變戲法似的一現身,吐蕃軍只怕又要吃苦頭了。果然,悉諾祿恭邏率領的吐蕃軍進了一箭之地,一片密集的箭矢平射過來,勁力奇強非比尋常,一大片吐蕃軍被箭矢射落於馬下,堆成了障礙,後面的勢頭為之一阻,度緩了下來。
陣中的吐蕃千夫長不明就理,一個勁兒地高呼:“他們要踏弩上矢,時間慢,加衝過去。過了弓弩的射程,我們就勝利了
沒有人能躲過連弩的阻擊,如潮的吐蕃軍一批批退去,一千騎耗盡,又是一千騎填了上來,卻無人倖免。
田承嗣看得目瞪口呆。看著密集箭矢穿過密集的吐蕃騎陣,滿世界都是飛濺的血浪。
“咚!咚!咚”。唐軍大營的戰鼓聲響了起來,雄渾激烈,讓人一腔子熱血滾燙,望樓上伸出一面紅旗,左右揮舞。
唐軍大營的左側五里處,山坡後的四地,鐵刃軍安撫著趴在地下的戰馬,幽靈般埋伏著,直等待著戰機地出現。
昨夜趁著月朗星稀,左威衛將軍哥舒翰率鐵刃軍涉過星宿海,在這兒已休息了大半天。
吐蕃哨騎在這兒遊蕩過。都未現唐軍的蹤影,因為唐軍用千里鏡觀察出了吐蕃軍的規律,也扮成了吐蕃哨騎,假裝在這一帶遊蕩,真假吐蕃哨騎,一下能辨認得清嗎?
左威衛將軍哥舒翰一把掀開身上的迷彩油布,手裡提著長槍,翻身上馬,大喝道:“出擊!”
鐵刃軍帶著俯衝之勢。從高坡而下,直衝向吐蕃軍與唐軍左翼的重甲陌刀手混戰之中。
這批重甲陌刀手雖然只有五百,但他們鐵罐頭似的弧形板甲,吐蕃軍根本砍不動,可倒過來,每一次重斧陌刀劈下,都伴著慘叫和紛飛的血浪,根本不在一個級刷上嘛。
外圍的吐蕃軍聽到身後轟鳴的馬蹄聲,立馬掉轉馬頭迎敵。可先遭遇到的就是一輪箭矢平射而來。
這麼近的菇離,吐蕃軍能有幾騎躲過連弩的密集射擊?
鐵刃軍並不急於衝陣。而是在外圍用輪射之法向左右划著弧線飛馳,手中連弩在馬上連。
面對這有度有準頭有勁道的殺人武器,吐蕃軍除了慘叫也沒其它逃生的法在,一陣羽箭飛過。就有一批吐蕃軍歪到躺下,這情形就像筍子被層層錄開一般。
唐軍大營正面,吐蕃軍丟下幾千具屍,終於明白,正面是衝不過去的,得迂迴,因此正面的攻勢緩了下來。
這絕不是威成軍的實力。而是伏波王李巖研的武器,有了這些兵器,吐蕃、突厥,塞外諸胡誰能是他的對手?對面的吐蕃軍戰敗被俘,將我背叛的事抖漏出來。我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 王準越瞧越膽寒,得找個藉口,早一點離開戰場。
假裝受了重傷,被人救走?王準苦笑一聲,今天老天爺照顧。連個。口子都沒有,自己給自己一刀,又下不了手。
轉目四顧,就是田承鏑了,這位兄弟與我並肩殺敵,有過命的交
。
王準把田承嗣拉到營帳裡,看裡面無人,誘惑道:“田兄弟,你進了死士營,升遷無望不說,一隻腳就邁進了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