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了。沈紫言心中明知道如此,沒有得到楚大夫的確定,還是懷著一線希望。但想到自己還如此年輕,若是就這樣病成了好歹,難免有些擔憂,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握住杜懷瑾的手緊了又緊。
哪知杜懷瑾竟似比她還緊張一般,和她緊緊相握的手心,已經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楚大夫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三夫人是被人下藥了。”下藥?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這種狀況。
沈紫言似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久久回不過神來。福王府可不是隨意的地方,誰都能來來去去,下藥一事,自然是困難重重了。但楚大夫既然如此說,也必然有他的道理了。沈紫言也覺得自己這一病著實有些蹊蹺,心裡雖信了幾分,可還是感覺有些驚異。
杜懷瑾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眉頭擰成了一團,面上漸漸籠上了一層寒霜,眉目間有薄薄的怒意。楚大夫又繼續說道:“這藥原本也沒什麼危害,就是一些花粉,平日裡也瞧不出來,人吃了,也不過就是昏昏欲睡罷了,只不過若是混合著檀香,時日久了,終究是對身體有害。”
一席話正戳到了沈紫言的心事,她的確是昏昏欲睡,總覺得用不盡的睡意一般,將信將疑的問:“會有什麼危害?”楚大夫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沈紫言一顆心浮浮沉沉,忍不住揚聲說道:“麻煩大夫挑明瞭和我說,無需瞞我。”“這”楚大夫言辭閃爍,額頭並始冒汗。
杜懷瑾似乎也是想到事情有些不好,在沈紫言耳邊低語:“不如我和楚大夫出去說罷。”沈紫言瞥了他一眼,見他鼻間已冒出了一層細汗,臉色也微微發白,又憐又愧,忍不住掏出帕子替他擦汗,無力的笑了笑,明明是想要寬慰他的意思,到最後卻成了苦笑。
他空著的一隻手握成了拳,縮在了袖管中。沈紫言甚至可以看見他發白的指節,而他的手腕微微顫抖。沈紫言的心都擰成了一團,只覺得比起噩耗,現在的靜默更令人難以接受,更讓人煎熬。
楚大夫過了許久才訥訥說道:“會讓夫人渾身無力”這都是小事,沈紫言等待的,是比這個更糟糕的結局。“還會讓人不孕。”楚大夫說完這句,垂下頭,沒有再說話。沈紫言的心一瞬間沉到了谷底,就好比一把尖刀直直刺進了心裡,上下攪動!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一直以來,她多麼渴望能有個孩子,為了這事,心裡一直有很大的負擔,生怕自己沒有喜訊,想不到現在就被這個無情的事實擊碎。從前還可以當是時候未到,現在再也沒有了那種灑脫。飛快的看了眼杜懷瑾,他投來的目光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濃濃的愛戀,讓沈紫言的心猛地戰慄。她不想要這樣的結局,她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和杜懷瑾的孩子
“可有法子治癒?”啞啞的,杜懷瑾一字一句的開口詢問。誠心誠意的,沒有半分的虛與委蛇。“也不是沒有法子。”楚大夫訥訥說道,面露難色,“只不過治癒的方子藥材難尋,而且就是吃完,也不見得就一定會好”杜懷瑾眼中頓時一亮,立刻問道:“什麼方子?”
楚大夫就在書案前揮筆,刷刷寫了一份方子,杜懷瑾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藥方子攥在了手中,墨跡還未乾,他輕輕的吹著氣,讓墨跡幹得快些,然後細細看了半晌,說道:“這藥材雖然難尋,可也不是沒有辦法。”一半是對著楚大夫說的,一半是對著沈紫言說的。
沈紫言沒有再看藥方,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她怕看到什麼稀世未有的藥材,那樣,她可就真是最後一點點希望也沒有了。杜懷瑾所說,也不過是為了安慰自己罷了。沈紫言心中淒涼,冷笑了笑,到底是自己太過大意了,以為自己初進福王府,不會有多少不懷好意的人,可現在殘酷的事實擺在她面前,真真切切的告訴她,她錯了!
是她不小心了,從沈府那樣的地方出來,有了杜懷瑾的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