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樣婆婆滿臉是笑,“在給小姐扎耳朵,很快便好了!”那小丫頭見裴媽媽笑容滿面的立在一旁,也就放下心來,回去和大夫人如此一說,大夫人心裡稍定,仍日是臥在床頭,一雙眼睛卻直朝著門口瞟。
福王妃也立在一旁,率先用瓢舀了一些清水,倒在了銅盆裡,又朝著清水裡扔了一塊銀果子。
接下來便是沈紫言,也照著福王妃的樣子,舀了一些子清水。只見她扔到銅盆裡的銀錕子,足足有五兩之重。那吉祥婆婆一連看了沈紫言好幾眼,笑問:“這是三夫人吧?”沈紫言微微領首,又朝著銅盆裡扔了幾塊銀錕子。吉祥婆婆喜不自勝,笑道:“三嬸嬸真是疼侄女兒。”
事實上沈紫言對於洗三禮十分陌生,還是頭一回參加,生怕扔得少了,失了臉面,也就在前一夜,在將包裡裝了數十個銀鏢子,有梅花狀的,也有蓮花形的,各個都是五兩重。杜懷謹當時還笑著打趣她:“身上揣了這許多銀子,真真叫人眼紅。”
充其量也不過五六十兩銀子,哪裡就真能叫人眼紅。
沈紫言明知杜懷謹是打趣自己,反而順著他的話說道:“也是,揣著這一大筆銀子,可真是累贅,也不知到時候走不走得動。”杜懷謹哈哈大笑,一連在她面上啃了好幾下,留下了幾道口水印,半真半假的說道:“你若是嫌重,讓秋水幾個幫忙拿著便罷了。”
沈紫言似是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難道你當真以為我自己系在身上?”杜懷謹一怔,沈紫言已鄙視的瞅著他,“本來就是秋水帶著荷包,到時候我只需扔下去便罷了。”杜懷謹不由撫額。
沈紫言吃吃的笑,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椰偷。
大夫人孃家遙遠,並沒有來人。倒是安王妃也來添盆,在她舀清水的當口,吉祥婆婆就誦道:“長流水,聰明伶俐!”接下來便是幾位交好的夫人。添盆過後,吉祥婆婆就捧著覆蓋著大紅色帕子的木盤上來。
上面胭脂染紅牲元、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供人品嚐。幾個人也不過是象徵性的抿了一口。吉祥婆婆便拿著棒槌朝銅盆裡攬了攪,開始給杜寧睛洗燥。才消停下來的杜寧睛驟然被人放在水中,又是汪汪大哭。
吉樣婆婆喜道:“聲音洪亮”這是好兆頭!”福王妃笑著領首,吉樣婆婆又用紅雞蛋在杜寧睛柔嫩的面上滾了滾,口中說道:“雞蛋滾滾臉,臉似雞蛋皮兒“”這些都是沈紫言第一次見識,頗有興致的看著吉祥婆婆行事,覺得十分有趣。
洗完後,又用綵帶將杜寧睛捆在了襁褓裡,用一棵大蔥輕輕打了三下,落在身上也不覺疼,杜寧睛就睜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朝著沈紫言直笑。沈紫言見著,心都軟了,又見吉祥婆婆將杜寧睛放在了托盤裡,將方才的金銀錕子隨意塞在了杜寧睛身上,祝辭:“左掖金,又掖金,花不了,賞下人!”
接著又將方才的大蔥拋在了屋頂上,將娘娘碼兒和香根一同請下,在院中焚燒,洗三禮便算是完了。福王妃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打賞了吉祥婆婆五十兩銀子。沈紫言一一記在心裡,以待行事。
沈紫言小腹高隆,站了這一陣子,漸漸有此支撐不住,聽吉祥婆婆道過喜後”便告辭。福王妃心知她身子吃累,忙命人好生扶著,送回了院子。就見墨書正站在臺階上和隨風說話,見了一群人簇擁著沈紫言進來”忙迎了上來。
沈紫言見著她,滿心歡喜:“幾時來的?”墨書笑了笑,“才來了一會兒,聽說您去大夫人那裡看洗三禮了”也就等了一等。”沈紫言邁過門檻,進了屋子,坐在了榻上,端著茶盞,抿了幾口,才緩了緩氣,“可累死我了。”
墨書見量忙半蹲著身子替她揉捏小腿,緊繃的身子才漸漸舒緩下來。
沈紫言就隨口問:“怎麼這早晚的進府來?”墨書進府一向是在早上,還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