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士自告奮勇去追擊影子;結果都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草地中;甚至屍體都變成了殭屍。漸漸地;大家都將這東西視為不祥之物;儘量離他遠遠的。他們也很避諱這個東西;私下裡就叫他影子。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想著會不會是草地中溼氣大;好多地方有瘴氣;而瘴氣容易迷惑人的心智。部隊在連續缺衣少糧的行軍過程中壓力過大;所以才產生這樣的幻覺。 這樣看來;昨晚遇到的殭屍;或許也是在水邊瘴氣中產生的幻覺;其實是不存在的。
我剛想把這個想法告訴大家;猴子卻在前面俯下身子;叫道: “這裡有腳印!” 我過去看;那片坑坑窪窪的土地上光禿禿的;並沒有長草。一個個的小坑裡存著積水;泥濘不堪。 在這塊泥濘的土地上;清晰地印著一排古怪的痕跡;彎彎曲曲地通向草原深處。 我蹲下身子;問: “這會不會是蛇爬過的痕跡?
猴子淡淡地說: “這就是我們昨天見到的那些會走的東西。” 猴子用了“東西”這個平淡的詞;但是也阻擋不住我心中的驚訝。原來猴子說的這行腳印;竟然是昨天晚上那群活死人的! 我驚訝道: “不可能;不可能;這腳印那麼小;怎麼可能是人的腳印?” 猴子看著腳印;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緩慢地說道: “老白;一雙腳要是腐爛得只剩下骨頭;就差不多這麼大了。”
猴子的聲音越平淡;就越讓我覺得毛骨悚然;連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猴子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他是說昨天我們見到的活死人;身體已經腐爛了;恐怕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藏在一件破軍服裡;所以才會像喝醉酒一樣;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他們腳上的肉全部爛掉了;只剩下一副光禿禿的腳骨;當然會很小;差不多也就這麼大。 我又看了看那腳印;腳印上縱橫的全是細小的痕跡;看起來真像是一副骷髏骨架在上面走了過去。 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要是猴子的猜想正確的話;恐怕我們面臨的真是來自地獄的生物了———副可以自由行走的人骨架;而且還能傷人。 宋姨則看得很開;她說當年紅軍過草地爬雪山;什麼艱難險阻沒遇到過?戰士們死了一堆又一堆;他們就踩在戰士們的屍體上過去;有什麼大不了的?她安慰我;影子從不襲擊單個人或是幾個人;他只向團隊進攻。我們就這三個人;應該沒問題的。 雖然她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是我見她的眼睛看著草地時;還是有著一絲擔憂。在她看向遠方的雪山時;那份濃濃的擔憂就更明顯了。 猴子也是這樣;他現在一天基本上說不了幾句話;要麼悶頭走路;要麼就直勾勾地看著遠方的雪山;那眼神讓我看了都有些害怕。他們像是在期待些什麼;又像是在擔心些什麼。 我是徹底搞不明白了;兩個連影子和殭屍都不怕的人;又在擔心雪山上的什麼呢?有了宋姨的加入;前方的道路明顯好走起來。用她的話說;長征時死在這裡的戰士有上萬人;就算是不知道路;順著戰士們留下的屍骨走;也能走出去。 晚上宿營時;我們幾次遇到那些古怪的殭屍;就按照宋姨的建議;在營地四周都點起大火。殭屍怕火;而且不管他們晚上鬧得多兇;一到天亮就消失了;不知道他們白天藏在了哪裡。 我一路上還在擔心那些古怪的白霧;不過還好;就像宋姨所說的;白霧只在月圓的時候出現;平時並不會出來;所以並不需要擔心。
就這樣;我們三人又在草地泥沼中跋涉了幾天。宋姨不斷催促著我們快走;說現在已經到了若爾蓋草原的雨季;隨時可能下雨。草原上一旦下起雨來;甚至會連續下上幾個星期。到時候草原變成湖泊;我們恐怕要划著小船去雪山了。 雖然我們沒有遇到那樣恐怖的大雨;但是一路上也零零星星下了幾場雨;差點兒把我們折騰死。
草原上的天氣非常古怪;一天能變化好幾次。 早上太陽出得很晚;一旦出來卻又把人曬得要死。在這樣熾熱的天氣下;往往幾分鐘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