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派人追蹤我?”
“我要你醫治一個人。”嚴鈺語氣簡潔。
令狐飛鴻莫名一笑說:“那你該找我爺爺令狐一笑才對。”
“死人不會醫病。”嚴鈺回以冷笑。
令狐飛鴻一愣,他怎麼知道爺爺死了?他屢次裝成爺爺的模樣替人治病,從沒讓人看出破綻。
“我知道你醫病的規矩:一、不醫好人;二、不醫窮人;三、非奇病怪症不醫。我不是好人也不是窮人,我要你醫的那個人身上中的毒,恐怕你也不一定治得好,你說算不算得上是奇病怪症?”
“如果我辦不到,天下也沒有人可以。”令狐飛鴻明知他用的是激將法,仍自負地說。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嚴鈺原也擔憂令狐飛鴻沒有能力醫好柳伶兒,他看來未及弱冠之齡;但令狐飛鴻口氣中的自信讓嚴鈺放了心。
令狐飛鴻精悍地說:“沒那麼容易!我要的酬勞你不一定給得起。”他按著又說:“先告訴我那個人中的是什麼毒!”
嚴鈺一百一十地將柳伶兒的症狀詳細說出來。
聽完了嚴鈺描述柳伶兒的病症,令狐飛鴻兩眼炯炯發光,興奮地問:“她在哪兒?我要見她!”
“你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你知道解法?”嚴鈺語氣變得急促。
令狐飛鴻揮揮手。“不是,聽起來很有趣,快把她帶來給我,我等不及了!”
須知令狐飛鴻自小跟在他爺爺令狐一笑身邊,各式疑難雜症在他眼中都是普通,只因令狐一笑醫術高明,患者到了他手中自是藥到病除。
令狐飛鴻深得令狐一笑真傳,自令狐一笑死後即繼承他的衣缽,打著“百變怪醫”的名號行走江湖;不過,令狐飛鴻還沒遇過其有挑戰性的患者。
現在聽嚴鈺說柳伶兒服毒好幾年,平日脈象並沒有異狀,而且只須按時服毒就能控制體內的毒性,以本身的毒物控制積存體內的舊毒,真是匪夷所思!也怪不得他興奮難耐。
但,嚴鈺卻說:“不行,我不能冒險!萬一你醫不好她,她會有生命危險。”
“只有我可能救她的命!”令狐飛鴻傲氣萬丈地說。
“我知道!”嚴鈺雙眉糾結,沉思道:“等我準備周全,我會帶她來見你。”
“什麼時候?”令狐飛鴻可以拒絕等候的,但他抵抗不了征服這奇毒的誘惑。
“不知道,我會把你要求的報酬先付給你。”
令狐飛鴻不客氣開口:“我要白銀五萬兩。”
“沒問題。”嚴鈺無一絲疑慮。
“還有──”令狐飛鴻故意拉長語氣,蓄意想惹怒始終面色冷肅的嚴鈺。
“你要什麼就說吧!”嚴鈺仍不動聲色。
令狐飛鴻無奈一笑說:“我要‘龍香涎’跟‘金璃宮’的馭蛇之術。”
“連這個你也知道!”嚴鈺莫測高深地揪他,語氣嘲諷,心裡卻不得不佩服令狐飛鴻訊息靈通。
嚴氏先人嚴世輝最初遷居是因朝廷奸逆當權,皇上昏庸聽信小人讒言,因此憤而辭官,避世到川北。後代子弟轉而從商,由於得到鹽、鐵專賣權而累積了龐大財富。
嚴世輝感嘆渺小個人對整個惡勢環境的無力,遺留了家訓──“人心難測最難防,獨善其身求多福。”嚴家子弟受其影響,在劍閣建立“嚴家堡”,與外世隔絕。
“嚴家堡”至嚴鈺的爺爺嚴錫才改名為“金璃宮”,之所以命名為“金璃宮”乃是因嚴鈺的奶奶木花姑。
木花姑是雲南北苗族巫師之女,她嫁入嚴家之後,把她父親鑽研多年的驅蛇之技、養蛇之術也帶入嚴家。她訓練家僕捕捉山野毒蛇加以馴養,從中取毒製藥,並教導他們以特製陶笛指揮群蛇行進覓食,有如塞外放牧牛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