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無論是身體、精神力,還是天賦,都有一定的差別,哪怕這點差別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不可否認,它的確存在。同一種技巧,同樣的教科書動作,只是一個大概的標準。若是細化到每一個煉器師身上,便必須略微改變一絲,否則便無法達到完美契合的程度,技巧的效果,自然無法發揮到極致。”
或許是林風說的有些深奧了,周圍學員們一臉迷糊,沒能理解。
因為沒能理解,所以眾人的態度,依然沒有多少變化,他們,依舊感覺林風太自大了。
他仔細想了一下,便指了指溫寒,道:“譬如你這件衣服,你覺得它的尺寸怎麼樣?”
這個問題顯得莫名其妙,但溫寒卻順著林風的問題,淡笑地答道:“當然很好,非常合身。”
“是的,這件衣服的尺寸對你而言,十分合身,但……”林風的語氣一轉,“同樣一件大小的衣服,穿在你旁邊這位同學身上,還合適嗎?”溫寒身邊站著的是一個胖胖的少年,壯得跟牛犢子似的,臉上的面板也是如黑炭一般,明明只有十三歲,但看起來卻如同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般。
“當然不……”溫寒脫口而出,剛說出三個字,頓時停了下來,愣住了。
其餘眾學員,也陷入了深思。
很形象的一個比喻,意思也不難理解。
勾起了眾人的深思,林風停頓了許久,才又繼續說道:“很顯然,你的衣服,同樣一個尺寸,並不是適合所有人穿的。而技巧也一樣,同樣的動作標準,並非適合所有煉器師。只有略加改動,才能夠套用到自己身上來。便如同你的衣服,得修改一下尺寸,才適合別人穿。”
“按照你的意思,我們根本就不該去學習那些技巧,只要一個人默默領悟屬於自己的技巧,豈不更好?”溫寒此話有些強詞奪理了,同樣,他心裡也是有些慌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潛意識裡認同了林風的說法,他這麼說,表面上是在反駁林風,實際上只是為了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心。
“你錯了。”
林風注視著溫寒,認真地解釋道:“百鑄、千鑄、萬鑄技巧,便如同百種、千種、萬種款式的衣服,這些款式,經過無數人的摸索,基本已經全部設計出來了,或者說,衣服的款式,一共就這麼多種,既然都已經被設計完了,自然沒有人能夠設計新款衣服了。那些所謂的新款,實際上也只是在已有的款式上做出一點小小的修改,便自稱是新款了,然而它本質上卻還是屬於原來那一種,換湯不換藥罷了。”
話是這樣沒錯,只是,能不能別老是拿衣服來說事兒?
溫寒一聽到衣服兩個字,就感覺十分不舒服。
學員們中,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好像是這個道理哦。”
這聲音很小,若不仔細聽,還真未必能聽到。
出聲說話的是齊悅,那個害羞的可愛女孩兒。
其餘學員互相對視一眼,皆是無話可說。面對林風這番話,他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因為,林風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既然是對的,又該如何去反駁?
如果一定要反駁的話,或許只能說一句:“衣服是衣服,技巧是技巧,怎可將兩者混為一談呢?”
不過這話卻沒有人說出口,因為他們實際上已經被林風說服了,只是他們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新奇的理論,十多年來建立起來的觀念,忽然間被打破,他們心裡都有一種惶恐的感覺,儘管這種惶恐來得莫名其妙,但它確實存在。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誰能證明它是對的呢?”溫寒沉默許久,沉聲道。
他此時對林風的態度,已然沒有多少抗拒了。
顯然,林風的一番話,改變了他對林風的看法,或許,林風並非自大,而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