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道:“這又怎樣?”
“老二”繼續說道:“那婆娘倘若還在齊家,咱們自是不敢動她一根毛髮,但她若然跟了別的男人,管他什麼武林世家,倒是可以打她的主意了。”
“老三”說道:“是哪一家咱們都未知道,又怎樣去打她的主意?”
“老二”說道:“就在剛才碰見的那個女娃兒的頭上打她的主意。天下哪能有這樣相像的兩個人?我敢斷定,那個女娃兒十九就是她的女兒!”
“老三”說道:“我也是這樣猜測。那麼依你之見,咱們是否回去追她?”
“老二”說道:“那也不必如此若急,那條小船上有三個人,咱們兩個未必就能對付得了,不如趕快回去稟報大哥,……”
說到這裡,大船和小船的距離已有半里之遙,他們說話的聲音已越說越低,聽不見了。
齊漱玉和楚天舒聽見了他們說的這番話,心中都是不禁翻起波瀾。
“他們說的那個‘婆娘’莫非就是我的母親?媽媽失蹤原來是跟別的男人私奔,怪不得爺爺不許家人提及她了!唉,但願這只是他們捏造的謠言吧。”齊漱玉暗自思量,不覺面紅耳赤。她抬起頭來,正碰著楚天舒的目光。
楚天舒心中紛亂,臉色卻沒表露出來,迎著她的目光,故意問道:“那兩個傢伙說些什麼,你聽見沒有?”
齊漱玉臉上發燒,心頭更是卜卜的跳,訥訥說道:“我聽得不清楚,你聽見什麼?”
楚天舒道:“我只聽見幾句,他們好像是自稱叫什麼黃河三傑,但大哥則早已被人打成殘廢了。這黃河三傑不知是什麼來頭,但身為老大的都被人打成殘廢,想必也不會是什麼英雄好漢!”
齊漱玉心裡一鬆,問道,“你還聽見別的什麼?”
楚天舒道:“我就只是斷斷續續的聽見這幾句話,還摸不到他們的底細,所以我才問你。”
其實那兩個人所說的話,楚天舒全都聽見了。他知道假如他誰說什麼都聽不見的話,那是騙不了齊漱玉的。因此他才避重就輕,誰說只聽見那麼幾句,以免令得齊漱玉難堪。
齊漱玉半信半疑,不過楚天舒既然沒有說穿,她也沒有那麼尷尬了,當下說道:“我也只是聽見他們說的這幾句話。不過黃河三鬼的名頭我倒是聽得了大叔說過的。”
楚天舒笑道:“原來是黃河三鬼,不是黃河三傑嗎?”
齊漱玉笑道:“黃河三傑是他們自封的,據了大叔說這三個水寇論武功勉強算得是二流角色,不過他們水底的功夫卻是第一流,最擅長潛伏水底鑿穿客商的船隻。後來給一個水陸功夫都比他們更好的英雄‘收拾’了,以後一也就聽不到他們的訊息了。因為他們只能在水底做見不得光的勾當,故此人稱黃河三鬼。”
這“黃河三鬼”的來歷,她從丁大叔口中知道的就只這麼一點,她倒是如實的轉述了。就只隱瞞了一個字。那個“收拾”了黃河三鬼的人本是“女英雄”,她轉述時少說了一個“女”字。
丁大叔對江湖上的人和事知道很多,她時常要求丁大叔給她講故事。有一天她不知從哪裡聽見別人談及“黃河三鬼”,回來問了大叔,丁大叔好像很不願意說給她聽,給她纏不過才告訴了她一些。但那個“女英雄”是誰,丁大叔卻是無論如何不肯說了。(他雖然推說不知道,但她卻是看得出他是不願意說的。)
像“黃河三鬼”這樣的小角色她也不放在心上,故此了大叔不肯告訴她,她也就算了,這件事本已淡忘,想不到今天卻會碰見三鬼中的兩鬼。
幾乎忘記了的兒時往事,忽地重新記起來。齊漱玉不覺暗自想道:“丁大叔說的那個女英雄莫非就是我的孃親?奶媽也說過我的孃親精通水性的。”齊漱玉把他們二人的話聯想起來,心中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