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極深,尤其大家公子,吃飯說話睡覺行走都有嚴苛的要求。
眼前這位又稍有不同,溫柔但不顯媚氣。
景笙曾見過府裡訓教小侍,那些清秀的小廝在教習師傅的手下,各個扭著纖腰,擺著臀胯,步伐盈盈,眉眼裡盡是嬌弱之氣,倒比西子還西子。
那樣的小男孩,別說招入房中,看一看都讓景笙半天吃不下飯。
回過神來,景笙略退一步:“不打攪兩位公子,在下先告退了。”
“等等……”
“不知兩位公子還有何事?”
那位沈公子站直了身,只用一根雪色錦緞束起兩鬢的髮絲,潑墨似的長髮披散了一身,巧得是竟也是一襲白衣,銀線繡著暗紋,腰間一枚玲瓏玉珏,除此以外身上別無飾物,一張臉也素得不染粉黛。
“景小姐,不知能否幫個小忙。”
“敢問是何事?”
難得看見這樣不倒胃口的男子,景笙倒也不推脫。
不過,仍坐著的秋公子卻好像不是很樂意,皺眉看著景笙,嘴唇半張半合,像是開口,又不知怎麼開口。
沈公子已經先說了出來:“小秋嫌畫舫人多,便想下船遊玩,不想在偏園走得急了,被碎石絆住,摔了腿,能否幫忙叫王府裡的大夫過來。”
原來是這樣,難怪又是哭,又是難以啟齒的。
景笙壞心的想,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哪個失戀的公子一個人縮在矮叢裡獨自傷情。
想歸想,忙還是要幫的,景笙笑笑便道:“這個簡單,我去去就回,兩位公子先在這等下。”
到了正園,尋到晉王府的管事交代了情況,很快便見管事帶著一個拎著藥箱的老婦人朝偏園走去。
想著既然偏園也少不了事,景笙便乾脆沿著湖邊散步。
畫舫已駛到岸邊,貴女們謙讓著眾位大家公子在小廝攙扶下下船,因為隔得頗遠,景笙只能隱約望見,那些公子們大都行走間弱柳扶風,矜持嬌貴,而後是一眾貴女跟著下船,或撐著摺扇,或高談闊論,倒是熱鬧得很。
其實這算是景笙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多年懶散營造出體弱的錯覺後,老夫君便順勢很少讓她出門,以至於十五歲的景笙正經出門的次數還沒養在閨閣的景言多。
正想著,不知何時一個侍女走到景笙身邊,公式化道:“小姐,請問您是景家二女景笙小姐麼?”
景笙不知所以點頭。
侍女略彎腰,手指向人群集中處道:“王爺找了您好久,小姐,請隨我來。”
景笙頓了頓,和侍女僵持兩秒,最終微笑著大跨步朝那幫孔雀女走去。
湖岸盡頭是一片畫卷似的花園,綿延的花卉鋪陳,比夾岸來得更加繁花似錦。偶爾春風微拂,迎面響起悉悉索索的動人聲響,宛如樂聲,一兩朵花瓣隨之飄零,的確是個附庸風雅的好地方。
那些個公子小姐們或站或立,先是贊著景色,不一會又各自閒聊開。
走到近前,突然看見一個讓景笙略微訝異的人影。
那位傲慢冷淡的君世子正坐在人群正中的太師椅上,不少貴女私下偷偷打量著他,君若亦卻只垂睫看著手中茶盞,神色冷冷,恍若未覺。
怎麼看君若亦也同這花枝招展的賞花會格格不入,轉念想到畢竟這是晉王爺開的賞花會,又很快釋然。
侍女將景笙送到當中,便悄然消失。
景笙挑了一叢白丁香,靠邊站著,儘量掩蓋白衣的顯眼。
這時,不知哪家的小姐自覺才學出眾,提議作詩,這一提,很快便有人附和,討論的話題就從作詩到了以何為題,如何限韻。
不多時,就見提議的那家小姐已用身邊的杜鵑作了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