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不能發揮威力,我再擒他問個究竟。”欲知方洪對玉簫郎君的陰謀,如何應付?請看下集。
第二十六回:壯士身殘廢武功
玉簫郎君巧言令色,佯作與方洪捐棄前嫌,要知玉簫郎君這人,年紀雖不大,卻是機詐百出,兩隻眸子轉了幾轉,已然打定歹毒念頭。
方洪一心為他那同師學藝、青梅竹馬長大的寒梅妹妹打算,為人宅心仁厚之至,明知玉簫郎君是個壞透傢伙,巴望這番從水裡將他救起,或許能以至仁至德之心感動他,使他幡然醒悟,痛改前非,那也是寒梅妹妹之福,一念至此,不覺開口道:“史兄如能痛改前非,也是寒梅妹妹之幸,其實我輩練武的人,首重江湖俠義,去惡務盡!”
玉簫郎君聽罷一怔,微噓口氣,暗裡道:“人生在世,如蜉蝣之棲天地,瞬即化為塵土,豈能有歡不盡,空負一身武功。要幹什麼俠義?鬼才聽你的話哩!”心雖如此但表面上不著痕跡,兩隻眼珠一轉,答道:“方兄說得是,我史炎過去所作所為,確是有點不是,多蒙方兄指點,茅塞頓開了。”
方洪還道他當真有了悔意,也自歡喜不迭。這時,玉簫郎君心裡暗自好笑,只要他來個冷不提防,方洪準會命喪當地,但他不這樣做,他想道:這小子的奔雷劍術何等了得,連桑龍姑那臭婆娘也要忌憚他三分,手裡猶有那支曠世奇珍的黑杖,若能將這小子擒了,奪了黑杖,迫他寫出練劍秘芨,那時我史炎又多了一般絕世武功,豈不甚妙。口裡不說,神情卻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來,忽地呵呵笑將起來,彷彿方洪指顧之間,便要入其掌握。
方洪給他這聲怪笑,弄得一愕,正用驚詫眼光注視著他。玉簫郎君此人倒也乖覺,一與方洪眼光接觸,心中一冷,暗叫道:“好險,險些兒露出破綻!”玉簫郎君是何等人,一瞥之下,已洞然於胸,自語道:“我也太高興了,方兄,你覺得詫異麼,唉,其實,我想起我的一生,也太不該了,要是這麼胡塗下去,寒梅妹妹還會愛我麼?為了寒梅妹妹,我得洗革舊惡,方兄,我起個誓。”
方洪初聽言語,心裡不由泛起一陣酸意,但他為人胸襟磊落,絕不以小兒女私情,耿介於懷,況兼寒梅妹妹名花業已有主,這陣酸意,瞬即化為烏有,長長嘆了一聲道:“人孰無錯,佛家說得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往之事不要提了。”噓唏聲中,帶著喜悅之意,他也當真以為玉簫郎君為己所感,孽海茫茫,回頭是岸,仁心義膽如他,自是高慶不迭。
一聲長嘆過後,續道:“史兄也不必太認真,移惡改行,端在心志,心志堅而後可令一念之轉,那又何必起誓!”
玉簫郎君聽而罔聞,頻頻點頭,且點且行,已慢慢挨近方洪身畔,方洪還道他已重新做人,也不注意。驀地裡,玉簫郎君伸指向天邊一指,笑道:“方兄也是雅人,這島上雖懸海外,卻是世外桃源呢!”
方洪循指一望,但見浩渺一片黃砂,沿著海上,直伸下去,望到遠處,宛如一道彩霞。此時已是日薄西山,暮靄斜陽,映著海上藍色的水,放亮黃沙,耀起萬道霞霓,與天的盡處晚霞毫彩,相互掩映,竟幻出無數紅磚綠瓦的瓊樓玉宇,霎忽之間,又化成茂林翠野。
“啊!這是海市,也是蜃樓!”不錯,這正是海市蜃樓,浩海大漠常常出現的海市蜃樓,據說是因陽光折射所幻現出來的妙景。
玉簫郎君在方洪旁邊手指腳劃,滔滔不絕,暢談海外奇觀,他本來就生長在東海外的一個孤島上,由養母單嬋把他撫養成人,鎮日裡在海上玩耍,對這奇觀早是看膩了,沒有稀奇之處,他指點給方洪看,不外為轉移他的精神,好讓他下手。方洪生長荒山,未履大漠,少到海濱,在岷江之中,見到的只是江水滔滔的湍流急浪,幾曾見過如此美麗幻景,不由怔怔望去。猛可裡,玉簫郎君出手如電,駢指一戳,竟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