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拉鐵的師叔冷冷道:“這麼說來,秦瑜姑娘你也不該了,要知你乃出身俠義名門,豈容含糊從事,這事怎可怪我侄兒!”
秦瑜冤鬱難平,早忖個郎變志,雖是傷心個透,泣不成聲,此際一聞言語,連這老傢伙也不講理,只聽片面之詞,便幫著侄兒,辱及自己一生清白,氣往上衝,反而止住悲啼,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登時怒容滿面,(奇*書*網^。^整*理*提*供)喝道:“老前輩,以你的身份豈是胡亂瞎扯的人,唐古冤家誣良枉我倒也罷,你怎能與他一般見識!”
那老者微微有氣,卻是不便發作,冷冷道:“你怎知我胡亂瞎扯,我師侄向來不撒謊,他說的老夫自認可信?”
秦瑜嘶聲叫道:“這就叫,一面之詞,老前輩,是否容得小女子申辯幾句!”
那老者一怔,尋思道:“對啊,每人輪流說話,她還沒有把真相說出呢,我怎好遽而怪她。”老人自知理屈,默默無語半晌,才道:“那麼你說好了,誰也沒幹涉你!”
秦瑜一沉氣,正待把事情真相說出,卻聽赤城山主一陣朗笑,隨在笑聲中之後,叫道:“這都是誤會,瑜兒,你也不必說些什麼真相,待爹爹替你做主,向唐古兄臺開解開解!”
那紫府宮的老人驀地一愣,不勝困惑地插嘴問道:“赤城老兄,這位姑娘是你的千金?”
赤城山主點點頭道:“對,她是我才認上的乾女兒。關於這樁事,唐古兄臺誤會深了,只嫌心思還不夠空明,這也難怪,青年人一碰上男女之事,任怎麼精明的小夥子也糊塗了,心迷意亂,自是不免,到頭來呷了乾醋,何苦呢。耿兄弟呢,到那裡去了?”
秦瑜不曾改口,還是那般稱呼道:“耿大哥被誣,和那冤家亮了兩招,一氣走了。”
赤城山主連連跺腳,叫道:“唐古拉鐵,這番你自壞義氣,平白喪失了一個好幫手。”
唐古拉鐵意猶未懌,冷然道:“赤城前輩,到底這賤人和那不義之徒是怎地攪的!”
赤城山主未將真相說出,卻先請問唐古拉鐵道:“你剛才瞧見他們並肩而坐,怪親熱的,可有瞧到什麼不規矩的舉動?”
此語一出,秦瑜面上立泛桃花,欲待開口,但聽唐古拉鐵朗聲回道:“那倒沒有,不過,敢問老前輩,趁著朋友不在,和他愛侶緊坐石上,月下談心,這是做何解釋?”
赤城山主哈哈一笑道:“你這人也太迂了,我們江湖俠義之輩,貴乎心地光明磊落,豈拘坭於這些小節。要知你們還未成親結縭,即使是夫婦,也不必如此多疑。瑜兒自你走後,日夜悲泣,還不是在思念你和父弟慘況,你卻這般沒良心,一到來便把她折磨,這是忠厚待人之道麼?也不念念平日她是個怎樣的人品,才好怪責!”
這番話直把唐古拉鐵說得面紅耳赤,吶吶難宣。唐古拉鐵搜遍枯腸,才想出計較來,又問道:“老前輩言來不錯,晚輩聽了,那麼,他們在月光下談心之時,親暱稱呼,狀同情侶,這又怎地一個說法?”
赤城山主知這人固執成性,說不通理卻要強詞詭辯,不由心中有氣,陡地喝道:“唐古拉鐵,你可別再枉了瑜兒,他們談的是什麼情,你親耳聽到麼?”頓了一頓,赤城老兒又道:“你這人怎地這般糊塗?情有多種,除男女之愛外,還有朋友之情,手足之誼。耿兄弟與瑜兒相處數月,以他倆爽朗磊落性格,自是很快便不拘謹,瑜兒叫他大哥,乃為表親熱與尊敬,至於他呼瑜兒,當然是以小妹妹看待。要知瑜兒朝夕悲痛欲絕,連我也無法開導,非有耿兄弟,恐怕早已病倒,還來怪他?你、你、你這人莫非愛迷心竅,才是夢囈頻作!”赤城老兒已然動了真怒,語抖手顫。
唐古拉鐵本來是極愛秦瑜,正是愛之彌深,急之才切,這刻給赤城山主點破迷津,心地豁然一朗,顫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