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妙啊!你還敢處處與我作對不!哈哈,我這一袖拂出,送你去見閻羅。”
數日之間,在巫山之下,採石磯頭,揚子江畔,玉簫郎君莫不被方洪殺得大敗而逃,現下他身在險境豈肯將他饒過。
方洪咬牙一嘆,心道:“我死不足惜,只恨未能救得親孃逃出魔手。”
只聽玉簫郎君又在說道:“閣下是要劍,還是要命!”方洪體內的真氣已堪堪提不住了,那還能開口答話。卻才知他是為劍而來,劍雖寶刃,方洪得於偶然,且奔雷神劍造極登峰,無劍勝於有劍,得失有何可惜。
玉簫郎君又已在頭頂發話,那聲音已更近了,只聽他說道:“你要是乖乖獻出劍來,郎君我今天饒你不死,不然,哈哈!”
方洪眼耳並用,耳中聽著玉簫郎君的話聲,兩眼卻凝眸透視下面暗沉沉的雲霧,那崖頂雖有一絲天光,但這兩崖對峙,相隔不過數丈,霧濃雲稠,那裡能透視到底!
他正籌思脫身之法,忽聽玉簫郎君已冷笑一聲,說道:“閣下既不願意,可怨不得我手辣了,嘿嘿,我再問三聲,你要命還是要劍?要命還是要劍……”
其實玉簫郎君對方洪仍然十分忌憚,他兩番流雲飛袖,都未曾將方洪拂落下崖,而方洪卻皆是身在險境之時,他這般故意發話,拖延時刻,乃是在忖度如何一擊而中!
他問了兩聲,已見方洪身軀漸向下彎,就知方洪再也支援不住了,當下哈哈大笑,道:“我最後問你一句,要命還是要劍!”
這玉簫郎君好生歹毒,話聲未落,兩腳釘在石上,霍地身形往下一倒,右手飛袖已猛可裡拂出!其勢宛如排山倒海!
方洪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恨恨地想道:“這玉簫郎君恨我入骨,便是將劍送他,他也絕不會饒我,與其劍入他手,助長邪惡,寧可人劍俱毀。”
他主意方才打定,玉簫郎君飛袖恰好拂到!方洪一咬牙,陡地一聲大吼,兩腳猛蹬,腰一挺,右臂貫勁,不料那劍輕易拔出,皆因用力過猛,身子平射而出!
玉簫郎君這一飛袖頓告拂空,只見他左袖向下一拂,兩腳似軸,呼地一聲,上半身硬生生拔起,早已回到石上,這正是普通鐵板橋的功夫,被他運用得妙到毫巔。
他失聲驚呼,道:“可惜!”
可惜寶刃落入下面深淵之中,只怕難以尋找!
方洪那疾射之勢,疾如箭矢,頭顱已直向崖壁撞去!卻見方洪忽地一拳腿,身軀蕩了兩蕩,頓又懸空,碧光閃閃,已緩緩向下落去!
玉簫郎君凝目一看,才知對崖虯松滿布,方洪必是在眼看頭顱撞向崖壁之頃,一下抓住松枝,但他勢過猛烈,身軀蕩了兩蕩,松枝登時折斷,只奇怪他怎生會緩緩下落。
原來崖頂的一線天光,透射不了濃霧,數丈之外,即無法看清。
方洪卻叫了聲慚愧,就在那松枝折斷之頃,下墜之勢也緩了一緩,方洪用手一撈,無巧不巧地抓住了一根葛藤,那葛藤粗若兒臂,竟能支援他身軀重量。
方洪這一喜,非同小可,皆因他在窮風谷中三年,日常與秦寒梅在崖頭嬉戲,知道像這般粗細的百年古藤,不但堅韌無比,而且至少有數十丈長,這一來豈不是因禍得福麼。
那玉簫郎君未曾送了他的性命,倒安安穩穩的送他到了崖下。
方洪死裡逃生,兩手交替攀墜,不到一頓飯工夫,估量已下了數十丈,下面也愈加昏暗,抬頭看時,只見那天光才真正只得一線,陣陣風聲,更是尖銳刺耳。
皆因此間正是天姥山高處,濱海之風,也更加強勁,山風倒灌而入,故爾發出淒厲嘯聲!饒是方洪技高膽大,也不由陣陣心悸!
方洪緩了一口氣,正要再往下滑落,忽聽下面傳來一聲銳嘯,嘯聲與山風嘯聲有異,而且覺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