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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麼來之前也不讓人說一聲,我好派車去接!”
雖然已經年過九旬,算得上高壽中地高壽,但榮國夫人楊氏養了一個冬天。身體竟是愈發硬朗。瞧著已經榮升了太上皇后的女兒,她的面上露出了欣然笑容:“今天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好為了一丁點小事驚動你?我也很久不曾進宮了,心裡想你就過來看看,何必驚動太廣?”
母女連心,武后的不少秉性就是傳自母親,自然知道楊氏這話言不由衷。於是,她便示意阿芊屏退左右,親自將母親攙扶到了內間軟榻上坐下。自己方才貼著一起坐了。
“媚娘,想必今天地事情你沒有料到?”
對於楊氏直言不諱地拆穿自己的心結。武后不禁沉默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我和陛下夫妻數十年,他在大事上從未瞞我。此次他不但瞞了群臣,瞞了賢兒,就連我也瞞了,實在讓人寒心。我還以為他先前頻頻召見弘兒是為了面授機宜,誰知道竟然是在商量這件事!”
“結髮夫妻尚且不牢靠,二十年夫妻又哪能說必定知心?”楊氏一句話出口,見武后面色一凝,便又笑道,“寒心大可不必,他當初能夠在那樣的關鍵時刻依舊迷戀你姐姐的美色,在這種當口多一點心思也難免。我知道你捨不得手中大權,既然如此,那就牢牢握著,難道你還怕我那兩個外孫和你爭搶?”
說到這些,楊氏臉上的皺紋彷彿一下子都撫平了,竟是露出了神采飛揚的表情:“弘兒雖說當了十幾年太子,但身體太弱,必定會放權於下。賢兒固然聰穎,但素來不耐煩實務,事事一把抓也不可能。既然這樣,大權勢必落入政事堂諸宰相之手,陛下也未必會高興,所以並不會讓你這個太上皇后放權,你還擔心什麼?”
楊氏所說字字句句武后都知道,只不過今天著實
這一招氣得狠了,一時之間竟破天荒地有些患得患失刻,她也覺得心下漸平:“看來我是有些多慮了。與其有工夫考慮這些,不如在陛下身邊再多安排一些人手。那麼多人竟然連那麼重大地事情都不曾打聽到,簡直是酒囊飯袋!”
“這才是正理。”
楊氏的老臉上綻放出了欣慰的笑容:“雖說陛下成了太上皇,但一舉一動卻比弘兒這個皇上更有效。抓牢了陛下方才是上上之策,其餘都是空話。
陛下可不比高祖皇帝,不會真的退居深宮什麼事都不管。”
大事商量完,母女倆之間少不得聊了些閒話,也提到了即將成年婚配的李顯。只不過李顯向來是頑劣不堪的性子,因此兩人都不曾太上心,說著說著,話題就轉到了如今空缺的周國公爵位上。雖然無論武后還是榮國夫人,都並不看重國公這樣的爵位,但這是象徵武氏一脈的傳承,因此也不能完全放在一邊不管。
“說起來,我倒是不曾想到賢兒一通教訓,竟是把敏之那個小子教訓出息了,居然不要爵位寧可跑到外頭去!”武后對於李賢地無所不能,到現在還覺得有些神奇,“只不過這周國公之爵不好這麼放著,娘你收容了武三思兄弟在家裡,可是覺得他們適合襲爵?”
“武三思還算聰敏識時務,但要說襲爵的人,卻未必一定要用他。”
倘若讓武三思知道,自己費盡苦心巴結榮國夫人,到頭來卻換來這麼一句話,那麼必定會失望透頂。即便是武后,對於母親這樣的回答也感到詫異。這除了武三思兄弟之外,武家其他人都散落各地,母親若不是看中了武三思,何必把人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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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武家未滿二十的人還多著,周國公這個爵位空置著,也好刺激一下他們上進。就好比一根肉骨頭,倘若沒有人來搶,那還有什麼趣味?”
楊氏一句話就決定了這個國公爵位的未來。對於其他任何國公來說,繼承人無不早定,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