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徑直對李績拱拱手道:“英國公來得早啊!”
“哪裡哪裡,許相不也是早早就來了麼?”
兩人彼此相視一笑,而在成功佔據了許敬宗剛剛藏身之處的李賢看來,這兩個老狐狸的笑無疑是別具深意,怎麼看怎麼可疑。他正在那裡探頭探腦,背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見是李敬業等人,他連忙瞪了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別都湊在這裡,趕緊找個人去望風!”
此話一出,李敬業程伯虎都很不情願,兩人推推搡搡了一陣,最後,猜拳輸了的程伯虎只能不情不願地出去望風,李敬業和薛訥則躲在李賢身後,悄悄地往裡面張望。
李績和許敬宗擺明了袖手旁觀,這大大出乎上官儀和李義府的意料。而李義府將近五年宰相當下來,一時的震驚之後,立刻恢復了過來。
他把手一背,似笑非笑地看了上官儀一眼,冷笑一聲道:“上官大人說是奉旨攔我,這倒好笑了。我是宰相,有急事面君,你將我拒之於門外,若是耽誤了事情,你小小一個秘書少監能夠負責?陛下無緣無故必不會攔我於門外,定是有人進讒!”
言罷他一把推開上官儀,竟是往裡頭直闖而去,而李績和許敬宗卻仍然像沒事人似的,絲毫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看到這一幕景象,外頭的李賢三人全都呆住了。
正在這緊要關頭,只見內門嘎吱一聲被人開啟,兩個內侍低眉順眼地守在門兩邊,緊接著,只見李治在一個內侍小心翼翼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臉色異常平淡。在他的身後,韓全和王漢超則是亦步亦趨地跟著,眼睛全都看著地上。
瞥了一眼庭院內的四個人,李治的口氣頗有些嚴厲:“大清早的,你們在這裡爭吵什麼?”
不等上官儀回答,李義府立刻搶前一步行禮,聲音響亮非常:“陛下,臣要彈劾秘書少監上官儀,臣一早有要事求見陛下,可是他既然矯詔將臣攔在門外,還口出厥詞侮辱微臣!臣身為宰相卻為其藐視,如何能領袖群臣,還請陛下還一個公道!”他一邊說一邊抬頭看了韓全和王漢超一眼,陰狠的眼神就像刀子一般。
韓全和王漢超全都低著頭,根本沒看見李義府的眼神警告,但是李治就不同了。居高臨下的他正好把整個院子盡收眼底,因此眼皮禁不住跳動了一下,目光從李義府轉到上官儀,又從上官儀轉到了李績許敬宗。
眼見李義府惡人先告狀,窩著一肚子火的上官儀頓時忘了李義府是武后力挺的寵臣,行過禮後就理直氣壯地辯白了起來:“陛下如今雖不在宮中,但既然住在此處,就和行宮無異。李義府身為宰相卻公然硬闖,分明是藐視尊卑法度。不單如此,他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扭打微臣……”
“夠了!”
聽到這一聲如同暴雷一般的怒喝,無論是正準備滔滔不絕的上官儀,還是想要開口反諷的李義府全都嚇了一跳,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吞了下去。就連外頭的李賢也沒防備老爹會忽然發難,心中暗地咂舌——誰說他父皇沒有帝王威勢,這下不是都顯露出來了麼?
由於剛剛確實扭打了兩下,所以李義府和上官儀的官袍都有些凌亂。李治上上下下打量了兩人一會,這才沉聲發話道:“你們都是朝廷重臣,如此儀態若是讓外人看見成什麼樣子?上官儀,朕是讓你在外頭阻攔求見的人,卻並沒有讓你阻攔李卿,你何須如此?”
見上官儀瞠目結舌,李義府得意洋洋,李治緊跟著又重重加了一句:“上官不日就要遷同東西臺三品,即將和李卿同列。哪怕只是看在朝廷同僚的份上,李卿公然扭打,視朝官體面為何物?”
這下子別說李義府懵了,外頭偷聽偷窺的李賢也懵了。雖說知道李治賞識上官儀,但他哪裡想得到,老爹居然趁著這個機會說即將任命上官儀為宰相,而且是一棒子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