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肯輕易屈尊迂貴,陸景吾還猜測,這幾個大門派跟鈕丞惠達成了什麼協議,在沒有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前,他們是不會有下一步行動的。
如果不是他們與虎謀皮,今天江湖不至於會如此。其他門派常年被他們壓制,已經相當有怨言了,如今大好機會,加上又確實受他們牽連才成了鈕丞惠的砧上肉,如何不恨他們。不降是死,降也沒什麼好結果,還不如不降,全自己一片名聲。而且,那些小門派原本就是河裡的小蝦米,換成誰主宰江湖也傷害不了他們什麼,這些大門派就不一樣了。
就這樣僵持了大半個月,陸景吾以為鈕丞惠不會再有其他動作了,沒想到來了兩個人。
第七十章
遠遠地就看到翟挽穿了一身紅衣,哦,已經不是之前她跟鈕承惠打架時穿的那身了,又換了一套。比之前的那套,更加低調,也更加奢華。袖口有金絲銀線繡的山川河流,一抬手便是無限風光。她旁邊跟了個戴著瓜皮小帽的少年,白白淨淨的一張臉,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那個姑娘,正是之前一直不見影子的段小樓。
段小樓還有些怕,整個人看上去鬼鬼祟祟的,翟挽卻絲毫不顧忌,大搖大擺地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到一群中原人全都被鈕承惠關了起來,她臉上浮現出幾分幸災樂禍的笑容,站到少林寺那裡,諷刺道,“哎喲喲,這幾位少林的高僧,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了?天下武功,源出少林。怎麼今天被人弄得如此灰頭土臉呢?哦,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跟鈕承惠究竟有什麼約定,但是好像,你們的算盤,落空了呢。”
她出現在眾人面前,幾乎所有人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翟挽和鈕承惠聯手起來坑他們。明月石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誰也沒有見過,鈕承惠完全可以拿著一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石頭冒充明月石。
少林寺的禪宗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拜火教陰險狡詐,我們敗下來,認輸便是,何必非要拿話來刺人。”
翟挽挑著眉,將他從頭到腳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覺得這個老東西臉皮厚得簡直清新脫俗。他怎麼不直接說,他們敗下來,是因為不像拜火教那樣陰險呢?這些中原人,自己勝了就是英明神武,自己敗了就是別人陰險狡詐,真,不是東西!
翟挽早就知道他們的德行,懶得理他,帶著段小樓慢悠悠地晃到陸景吾面前,滿臉譏誚地看著他,“你們這中原武林這些人的醜態,你可看清楚了嗎?”
陸景吾看到她沒事,一直提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對她笑了笑,說道,“早已經清楚。”而且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他從裡面伸出手來,拉住翟挽,低聲說道,“你如果是想讓我看清楚他們究竟有多醜陋,完全不必。早在幾十年前我就已經看清楚了。”況且,他如今也不再是那個被父親護在羽翼下面不懂事的少年了,對人情世故也有了許多瞭解,當然明白這些人各懷鬼胎,其實沒一個好東西。
翟挽輕哼了一聲,微微衝他翻了個白眼兒,將手從他手裡抽出來,對那邊關著的人說道,“我知道,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們,我是來救你們的。”她說話那神態那語氣,就差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了。這些人又不是傻,當然不可能相信她。
翟挽也不在意,像是早就料到了他們會如此一樣,偏了偏頭說道,“你們不信我就算了,反正現在除了我能救你們,其他人都不行。要麼你們在這裡繼續關著,等著鈕承惠哪天不高興了把你們通通殺了,要麼就看看你們那些在家的徒子徒孫能不能來救你們。啊,各大門派高手眾多,肯定有的是能人的,就算現在救不了,將來也一定可以的。呃,我看看啊,是要十年呢還是二十年呢?又或者,你們可以在這裡把鈕承惠吃窮啊,等到他養不起你們了自然就會把你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