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周咸陽的鬢角就露在那方小口處,“我臨走之前,翟挽曾經教了我陸家劍法的內功口訣,我想你自己也發現了吧,這麼多天你的武功並沒有像你想的那樣大有長進,那就是因為你只練了劍招,沒有配合內功。沒有內功的劍法只是徒有其形,別說成為宗師,就連二流高手都達不到……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做夢都想擁有無上武功,我可以把內功口訣給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放走段小樓,整件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他話音剛落,門外的周咸陽就大笑起來,“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呢?這話編出來你認為我會相信嗎?前段時間那麼打他你都不肯說出來,怎麼現在突然要說了呢?”他眼中泛出幾分冷芒,“況且,你真認為我會放了段小樓嗎?”
“你會。”陸岱川無比肯定地說道,“如果他真是月旦樓弟子,你未必會放。但他既然不是,你為了那套劍法,就一定會放。”
“他人微言輕,就算將來到江湖上把你們做的醜事抖落出來,他一個毫無背景的年輕人,根本沒人會相信他。就算有人相信,也不會有人要為了他出頭而得罪你。”陸岱川的話,說得周咸陽心中一動,像是知道他已經心動了一樣,黑暗中陸岱川微微抬頭,笑了笑,說道,“你如果肯放他一條生路,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關於翟挽身上,隱藏著的那個天大的秘密。”
陸岱川的聲音雖然聽上去有氣無力,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帶了幾分蠱惑的味道。周咸陽在門外聽得正起勁兒,他卻突然住了口,忍不住問道,“究竟是什麼秘密?”
“哈。”陸岱川輕笑一聲,“你答應了我,我就告訴你。要不然,那個秘密就跟著我陸家劍法的內功口訣,和我一起死在這裡,你永遠也別想知道。”
陸岱川像是拿住了周咸陽的七寸一樣,縱然他心中有無限懷疑,然而還是不肯放過這一個機會。就如同陸岱川說的一樣,就算把段小樓放走,他一個小混混在江湖上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但如果不答應,等到陸岱川一死,翟挽的秘密和陸家劍法的內功口訣就將永遠埋藏地底。他一生追求的至高武學,到了他眼前,又這樣被他放過,任是誰,都不會甘心的。
思忖良久,周咸陽終於答應,“好。我答應你。”他取出鑰匙,一邊開啟那扇關閉許久的門,一邊抽出長劍對準前方,正要說話,眼前突然人影一閃,他下意識地抬手揮劍,那人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樣,赤手空拳地跟他對起敵來。
等到史函舒帶著青門宗弟子趕到的時候,周咸陽的佩劍已經到了陸岱川手上,他面色蒼白,披頭散髮,身上到處結痂的傷口,猶如從地獄裡面出來的厲鬼一般。他一邊披了衣服的段小樓,一邊將劍架在周咸陽的脖子上,衝領頭的史函舒喝道,“放我們走,要不然……”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誰都知道如果不放,會是個什麼後果。
頭頂陽光稀薄,陸岱川剛剛從那間吃人的牢獄中出來,渾身寒冷,彷彿太陽從未溫暖過他。史函舒看著那柄在周咸陽脖子上的劍,正在猶豫,旁邊卻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陸岱川,你今天若是敢傷害我爹爹一根汗毛,我跟你勢不兩立!”
陸岱川抬眸,周楚佩從遠處奔過來站到史函舒身邊,將長劍對準他,一雙杏眼中滿是憤怒和傷心。見她臉上並無驚訝,原本還有些擔心的史函舒立刻明白過來,低頭看了她一眼,“師妹你——”
周楚佩臉上露出一絲失落,承認了這些日子是在她在照顧陸岱川,“是我不好,養虎為患。”
她的話,像看不見的刀一樣朝陸岱川身上狠狠砍下去,他很想衝上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