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翟挽的武功,就算她想帶著陸岱川出去不容易,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引自己過去。但越是這樣想,他反而覺得越可疑,從她答應把東西給自己開始,到現在,她可沒有提過一句條件呢。
事有反常必有妖,但要他放棄眼看著就要到手的寶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的。他的目光移到旁邊躺著已經人事不知的陸岱川身上,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過去,開啟水牢的門,把陸岱川提了出來。
鈕丞惠笑了笑,臉上沒有絲毫愧色,“前輩武功太高,晚輩不敢硬碰硬。耍點兒小手段,還請前輩不要見怪。”以翟挽對陸岱川的看重,他就不信,他把陸岱川放在身前,翟挽還能越過他,對自己下手。
況且,陸岱川的斤兩,他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好人的時候自己尚且能夠手到擒來,如今已經半死不活了,還怕個什麼?
他從手下那裡接過昏迷著的陸岱川,帶著他,進了翟挽的牢房。
就在他一面提著陸岱川,一面用手想要往翟挽身上探去的時候,他手中的陸岱川突然動了。
那一動,稱不上多驚豔,鈕丞惠看到一道灰色的影子,彷彿照亮了整個牢房,仔細看來好像那道灰色的影子,還是個什麼棍子。他想扔開陸岱川,然而已經晚了。兩人到底隔得太近,他感到肋骨一陣痛,低頭一看,下肋上一根木棍子從他腹中直直穿過。
第三十章
鈕丞惠也是個狠人,顧不上自己腹中還有根棍子,正要一掌打在陸岱川身上好報了這次的仇,翟挽已經先他一步,將頭上的簪子拿下來,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臉上的笑容十分動人,“動啊,你再動一下,我叫你不僅得不到那個什麼明月石,就連你的命也保不住。”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雖然笑著,但眼底卻是一片陰冷。鈕丞惠吸了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罵娘,過了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衝翟挽笑道,“前輩……”剛剛說了兩個字,翟挽便衝他挑了挑眉,說道,“讓你的手下全都滾開,給我備兩匹馬,我要下山。”
鈕丞惠想也不想,背對著身後那群已經呆掉的人喝道,“還不停翟前輩的吩咐!”
其中有些人連忙跑出去,翟挽衝鈕丞惠笑了笑,“這才乖嘛。”她伸出手來,駢指如風,點了鈕丞惠身上幾處大穴,“這點穴手法,還是你們拜火教傳下來的……也不知道你這個教主會不會。”她一邊帶著鈕丞惠向外面走去,一邊說道,“不過不管你會不會,我都要提醒你一句,這穴你可不能隨便解,若是用內力強行衝開,我的內力會直衝你體內,到時候你逼不出來,化又化不了,它一輩子在你身體裡,如跗骨之蛆,動不動就會讓你全身癢疼難耐。到時候你的仇人來找你報仇,一不留神,可就讓人給殺了。那可划不來。”
這種點穴手法聞所未聞,不過想到翟挽曾經也是拜火教的教主,教中武功在她之前便有多處失傳,在她之後更有許多是自己聽都沒有聽過的,鈕丞惠倒把不准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拜火教中是有很多武功跟外面的不一樣,也不能排除她說的就是假話。況且,此事攸關生死,他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強行衝開,去試試翟挽說的是真是假。
翟挽和陸岱川押著鈕丞惠到了外面,那裡早已經有兩匹馬備在那裡。翟挽朝陸岱川做了個眼色,陸岱川會意,走上去將馬匹詳詳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什麼問題了,翟挽才一把提起鈕丞惠,和陸岱川一起,朝著山下奔去。
拜火教的人早就猜到她會如此,連忙牽出早就準備好的馬匹跟上,可是翟挽早已經將他們遠遠甩開,等他們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個因為失血過多,被人隨手扔在地上的鈕丞惠。
眾人自然顧不上追翟挽了,忙不迭地去扶鈕丞惠,任由翟挽和陸岱川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眼前。
鈕丞惠昏過去也不過片刻光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