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讓她做他的女人,她便會做嗎?顏聿早已料到秦玖會如此說,但真正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失望還是如冰針一般刺中了他的心。
“淚珠兒,願賭服輸可是你自己說的。”顏聿凝視著秦玖,唇角漸漸綻開一抹蠱惑人心的笑意。
秦玖終於知道自己落到顏聿設好的套裡了。
方才玩葉子牌時,他們的賭約是輸者任贏者擺佈,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是要她做他的女人。這個賭約,她倒是賠大發了。
秦玖唇角浮起一絲苦笑,她知道這一次,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得不答應他了。
從兩人合作至今,他和她都是極守諾的。她不想打破他們之間這種好不容易形成的信任。何況她若執意拒絕,似乎顯得自己太過矯情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白素萱了,現在她是妖女。答應他倒也沒什麼,不過是和他談談情,自己並不會少塊肉。
當初她和顏夙談情時,最親近不過是拉手、擁抱,親吻對於他們而言就猶若是品嚐禁果。自然,顏夙是君子,顏聿顯然不是的。
倘若顏聿想要進一步親近,她也是可以對付的。她便以娶她做籍口,相信顏聿就算對她有些興趣,也還不至於要娶自己。
“好吧,既然這是你的條件,那我不答應也得答應了。不過,說我做你的女人似乎不對,應該說你做我的男人準確點,是吧,玉衡。”
秦玖其實是想提醒顏聿,我有很多男人的。或許他聽了這句話,會放棄了這個想法。
顏聿對於秦玖這句話沒什麼反應,聽到她答應了,他唇角綻開一抹顛倒眾生的笑意,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很自然地說道:“淚珠兒,坐這裡來!”
秦玖坐著還沒動,顏聿已經一俯身,攬住了她的腰肢,輕輕一扯,她便隨著力道跌坐在他腿上,然後被他一把牢牢地抱住了。
秦玖的身子頓時僵住了,想要掙扎,卻覺得有些不妥。便在這時,顏聿已經湊了過來,伸指勾起了她的下頜,用一種略帶強迫的力道,將她的臉扳了過來,讓她面對著他。
朦朧的月色之下,面前近在咫尺的容顏俊美無瑕,宛若玉石精雕細琢而成。那一雙狹長的眼眸中,點染著勾魂攝魄的光華,這樣的目光,讓人不自覺無法抗拒的迷失。
秦玖感覺到自己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兩人距離極近,他的氣息似有若無地拂過秦玖的頸項與面龐,令秦玖身子不由自主一陣輕顫。
顏聿沒忽略秦玖這個動作,對於她這個反應,他滿意地笑了,那抹笑意自他唇邊泛開,點染在眼底,變成不易覺察的促狹。
秦玖看著他突如其來的笑容,不解他此時到底為何而笑。
“淚珠兒是不是有些冷?”顏聿伸指輕柔地撫著她的臉頰。
“我也不是太冷。”秦玖微笑道。
顏聿更緊地抱住她,在她耳畔道:“還說不冷,身子都抖了。”
秦玖眯眼笑道:“本來是冷的,你這一抱,倒是不冷的。不過,這會兒有些困了。”她說著,便順勢滾倒在顏聿的懷裡,將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一彎弦月冷清清掛在天邊,清涼的風拂來,風裡送來陣陣花香,不遠處的樓裡,不知是哪一位姑娘用婉轉嬌美的嗓音唱著“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秦玖依偎在顏聿的懷裡,從他透出來的溫暖漸漸驅走了她身上的寒意,都說飽暖思睡,大約是太暖和了,秦玖覺得疲倦睏意浮了上來。
今日奔波了一日,原本便是該回府歇息的,不想遇到了顏聿,不得已到了無憂居,又打了大半個時辰的葉子牌,她是真累了。
秦玖就偎依在顏聿懷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