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山上泉水流瀉之聲,冷風拂來,滿院芭蕉葉子婆娑舞動。天地間是至美的風景,只是他坐在這裡,卻沒了白日裡悠然的心情。他在竹榻上坐了一會兒,覺得甚是無趣,便徑自向屋內走去。
他眉頭緊鎖,衣衫前襟處還沾染著血跡。四大美人一見,以為顏聿受了傷。手忙腳亂上前,將他身上血衣脫了下來,待看到他內裡衣衫潔淨,曉得他並未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昭君看他臉色暗沉,並不敢多問,只是告訴他湯水已備好,讓他先去沐浴。顏聿卻不答話,伸手將剛脫下來的外衫拾了起來,伸指撫了撫上頭的血澤。
貂蟬再忍不住,走上前來,輕聲道:“王爺,今個兒你上場去比武了?這血是誰染上的?”
顏聿斜乜了貂蟬一眼,半晌才衣衫一扔,吩咐貂蟬道:“拿走漿洗乾淨了。”
貂蟬嘟嘴道:“這邊都破開了一個洞,王爺確定還要?不如直接扔了!”
昭君靜靜說道:“你這丫頭,照王爺吩咐就是了。”
貂蟬吐了吐舌頭,和玉環、西施一道退了下去。
昭君見顏聿沒有去沐浴的意思,便站在他身後,低聲道:“王爺前些日子讓我查榴蓮的底細,我動用了手中的人脈,查了多日沒有訊息,似乎有人故意將他的訊息截斷了。只知曉他在錦州一帶做過半年乞丐,後來便進了天宸宗。我原本以為再查不到什麼了,沒想到機緣巧合,有一個屬下從老家來的一個親戚看了秦非凡的畫像,竟說他是司徒逸。”
“司徒逸?和司徒珍有關係?”顏聿挑了挑眉。
司徒珍是宮中的御醫,白皇后當年出事時,他因為涉案,所以也獲罪,他的族人因此也受到了株連。
昭君點頭,“不錯。他說司徒逸的父親正是司徒珍的遠房侄兒司徒敏,他在錦州城開了一家藥鋪,據說司徒逸自小多病,如女子般養在深閨,很少出門,見過他的人甚少。他也是有一次無意間見過,才認出來的。”
“這麼說,當年司徒珍出事時,司徒敏也受到了株連,司徒逸才會做了乞丐?”顏聿微微顰眉,淡淡說道。
“王爺,確實是這樣,我已經查過了。司徒敏一家確實因為司徒珍受到了株連,全家都獲罪下獄,不日全部處死了。而且,當年司徒逸在此案中也受到株連身死了。現在看來,那個死去的應該是替身。”
顏聿皺眉,目光深沉如水。
“天宸宗招收弟子,多是這些無家無親人的孤兒,想必是司徒逸在做乞丐時,被收到天宸宗了,秦玖不一定知曉司徒逸的真實身份。倘若天宸宗知曉榴蓮和司徒珍沾親帶故,怕是不會收他入天宸宗的。”昭君淡淡說道。
顏聿點了點頭,忽問道:“昭君,你可曉得,有一種邪功,是透過補陽修習的?”
昭君一愣,對於顏聿突然轉換話頭有些不適應。這個問題,其實她覺得,顏聿應該比她清楚,只是他既然這樣問了,她沉吟片刻便道:“的確聽說過,這種邪功進益很快,但越是練到高處,越易走火入魔。不過,倘若修習者能突破最易走火入魔的難關,武功大成後會很難對付。”
“一般,都是什麼時候最易走火入魔?”顏聿挑眉問道。
“奴婢也只是聽說,但到底如何,奴婢也不知。畢竟這種傷天害理,傷害人命的邪功很少流傳出來,就算有人想習練,也根本無從練起。”昭君顰眉說道。
顏聿眸色越發深沉,臉色微白,靠在竹椅上閉上了眼睛。
昭君不敢再打擾,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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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這一次病的時間較長,因為受傷身體虛弱,又感染了風寒。臥床休息了好久,因此錯過了秋募會大比。不過,她卻沒錯過秋募會的訊息。她的人都已經順利地安插了進去,周勝也很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