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夫人話,昨天,奴才見了爺,爺吩咐說,楊元峰既寫了賣身契,就是夫人的奴才,只是爺要借用一時,夫人這裡,差了丁一過來侍候。”
李青嘴角往上翹起,這份情面好象有些重,李青探究般的盯著丁一,丁一低垂著頭,彷彿感覺到了李青的目光,身子微微往下伏了些,李青轉過頭,笑吟吟的看著楊元峰問道:
“楊大人,今天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楊元峰嘴角輕輕抽動了兩下,伏地磕了幾個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奴,奴才楊元峰,來給主子磕頭,請主子恕罪!”
李青垂下眼簾,平王竟然認了那張身契!既然他認了,她就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收下這個奴才!楊元峰是讀書人,又是少年得志,自然是驕傲的。現在竟然要入了奴籍,淪為奴才!心底這份意氣,如何能夠平息?讀書人的清高,討厭而無用,可也最讓人頭痛,平王要做什麼?李青扯了扯嘴角,抬眼看著楊元峰說道:
“是你自己要來的,還是王爺讓你來的?”
楊元峰垂著頭,“回夫人話,是三爺吩咐奴才來的。”
三爺!李青笑了起來,“我的奴才,倒要三爺吩咐了才行。”
楊元峰伏在地上,一聲不吭,李青看了看他,嘴角往下彎了彎,微微昂起頭,用眼角睥睨著他,傲然說道:
“楊元峰,你也算是讀過幾本書,該知道點做人的道理!現如今,你先失信。再失禮!就那麼幾本書,也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有你這樣的奴才,真是把我的臉都丟光了!“李青停了停,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口茶,才繼續說道:
“按理說,你這樣的奴才,不好好教導教導,我也沒臉放你出去!可爺既然不嫌棄,也算你行了運。不過,你總是我的奴才,我不能不教導一二,從今天起,你去把讀到狗肚子裡的書再讀回來!每十天,寫了讀書心得送過來,我少不得費些功夫教導教導你!去吧!”
楊元峰紫漲著麵皮,渾身發著抖磕了個頭,微微有些踉蹌的站起來,暈頭暈腦的奔了出去。
秋月小心的換了熱茶上來,李青端起來喝了一會兒茶,才放下杯子,笑盈盈的看著丁一說道:
“丁大爺跟著王爺出去,才剛回來,就要到我這兒來,真是辛苦你了!”
丁一上身輕輕顫抖了一下,立即伏身在地,磕頭不已,李青看著他額頭上的青紫,漸漸又滲出血來。看著他磕了一會兒頭,才轉過頭,吩咐琉璃道:
“你去,把我藥箱子裡那瓶專治磕傷碰傷的藥拿來,給丁一敷上。”
琉璃答應著立即出去了,李青回過頭看著丁一,“好了,都起來吧。”
丁一和木通站起來,垂手躬身小心的侍候在旁邊,李青低頭喝著茶,慢慢的盤算著今天的變化,王爺要做什麼?這份大禮讓她心底無法安寧,李青放下了杯子,手腕上的玉鐲滑動著,溫潤的光暈幽然流動,李青怔了怔,微微抬起手,仔細的看著玉鐲,文家幾乎傾盡所有的陪嫁她,為什麼?是文老太爺的意思,還是王爺的意思?這也沒有區別,文老太爺一向以王爺的意思為意思,李青嘴角流出淺淺的笑容來。如果真是這樣,她就認真的讓那個浪蕩子吃吃苦頭。
琉璃取了藥來,旁邊的小丫頭端了熱水過來,兩個婆子給丁一洗了傷口,厚厚的塗了一層藥上去,李青眼睛裡帶著笑看著丁一,“放心,有了我這藥,不會讓你這臉上留下一絲疤痕,過兩天就好了,我們丁大爺還是玉面一張!”
木通低著頭悶笑起來。丁一尷尬的站在旁邊,不敢接話,李青笑了一會兒,才繼續吩咐道:
“文家大爺這會兒還在厚德居後院裡呢,你們兩個去把這事辦了,我們大爺自然是個好的,都是那些個清客相公ji家不好,才把我們大爺帶壞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