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二皇子眉宇間的焦躁和怒氣,陪著笑說道:
“爺的事若急,不如爺先說吧,或許爺想說的事,和我要說的事,是一件事也說不定呢。”
二皇子點了點頭,也不再推辭,沉著臉說了苦河的事,沈青葉眉梢輕輕挑了起來,微微帶著絲怒氣說道:
“爺竟真以為寒谷寺的帳是我動的手腳?是沈家動的手腳……”
沈青葉猛然頓住,垂著眼簾,站起來衝著二皇子曲了曲膝,低低的說道:
“爺恕罪。”
二皇子哈哈乾笑著,伸手去牽沈青葉的手,沈青葉手指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二皇子眼睛裡閃過絲羞惱,面上卻絲毫不顯,親熱的拉著她坐到榻上,笑著說道:
“咱們夫妻敵體,有話你直說就是,這事,是爺錯怪了你。”
二皇子溫聲陪著不是,沈青葉面色緩和起來,轉過頭看著二皇子,帶著絲悔意說道:
“這事,是我低估了那個李青,低估了韓地才出了這樣的事,寒谷寺這局,肯定是從去年十一月裡,那邊就開始一步步佈下了,苦河的事,那幾個女人,必是韓地動的手腳,還有那個叫果量的。”
二皇子舒了口氣,急忙接過了話頭,“果量已經死了,在離玉水縣不遠的荒山上,找到了他的屍身,已經被野狗吃得差不多了,不過隨身的東西都在,肯定是他。”
沈青葉眼睛裡閃過絲疑惑,想了想,接著說道:
“這個果量,只怕也是韓地的人,必是被當成棄子滅了口,韓地,這是要壞了寒谷寺的聲譽這個苦河,你怎麼能再放他回去做方丈?既然捉進來了,就該徹底了結了才是,不然,何至於今天這樣被人辱到臉上的?”
二皇子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起來,低著頭,端著杯子喝起了茶,沈青葉眯著眼睛看著窗外,出神般仔細思量著,半晌,才果斷的低聲安排道:
“苦河不能再留了,今天這事,萬不能讓他真上衙門對質去,讓苦河今天就坐化了吧。還有,那個韓地,咱們也得動一動才好……”
二皇子仔細聽著沈青葉的安排,贊同的撫掌笑著說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就這樣吧。”
沈青葉嘴角微微挑了挑,微笑著垂下了眼簾。
傍晚時分,兩個婆子匆匆進了二皇子府正院,稟報了進到正屋東廂,請了安,垂手侍立在榻前,沈青葉端坐在榻上,半垂著眼簾,慢慢的問道:
“怎麼說的?”
“回夫人的話,棲霞殿的師父們說,這方子處處妥當,和脈案極是契合。”
一個婆子上前半步,恭敬的稟報著,沈青葉心底慢慢放鬆了起來,閉了閉眼睛,輕輕舒了口氣,微笑了起來,婆子小心的抬起頭,看著沈青葉,微微遲疑了下,接著稟報道:
“月華師父說,只有冰蘭草這一味藥上,若是寒谷寺出方,多是用楤木根,因楤木根賤而易得,在這個方子裡,這兩個藥功效是一樣的,可這冰蘭草因為稀少,是極貴重的藥,月華師父說,外頭的大夫,倒是有這樣的規矩,一幅藥裡,總要用上一樣兩樣的貴重藥材,才顯得這方子金貴,倒也是常情。”
沈青葉上身端直著僵硬了起來,轉過頭吩咐著小丫頭:
“去,把那本藥草綱要取來。”
兩個小丫頭急忙奔進去抬了書出來,沈青葉把書攤在几上,飛快的翻到記載著冰蘭草的那幾頁,仔細的慢慢看著,突然呆呆的彷彿定住了一般,半晌,突然用力推著几上的藥書,掀翻到了地上。
是她她……沈青葉心裡痛得彷彿要嘔吐出來,她日常飲用的茶里加了龍紋花養顏,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不可與龍紋花同服,同服致婦人不孕,烈甚百子蓮。”
烈甚百子蓮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