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帶得不多,奴才身上只有張五十兩的銀票子,還有幾兩散碎銀子。”
林宏堅微微舒了口氣,笑著吩咐道:
“那五十兩的銀票子,也給了舅舅吧,咱們喝了茶就回府去,也沒什麼用銀子的地方了。”
“是”
孫義躬身答應著,從懷裡取了張五十兩的銀票子出來遞給了文大爺,文大爺伸手撈過銀票子,急忙塞到懷裡,又伸手拿了幾塊點心塞到嘴巴里,站起身,嗚嗚碌碌的告辭著,也不等林宏怪答話,拱了拱手,轉身下樓奔了出去。
孫義冷冷的看著搖晃著雙肩,急匆匆的往樓下奔去的文大爺,直到看不見了,才轉過頭,默然的看著低頭喝茶的林宏堅,暗暗嘆了口氣。大少爺一舉一動,處處都象極了王爺,可這行事為人,這份心思機巧,跟王爺竟是天淵之別孫義心底苦澀著迷茫起來,就算夫人醫術再高,也是凡身肉體,吃了這百子蓮,這子息上就斷了根了,這王位,也只有大少爺了,可是……孫義心底又湧起那股濃濃的惶惑和不安來,為什麼他總也安不下心來呢?
大少爺……會不會入不了爺的眼?除了大少爺,還有三少爺,還有……二少爺背後站著虎視眈眈的顧家的二少爺玉檀山上還有位姨娘孫義眼睛縮了起來,垂在身邊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舅舅差使的事,孫叔留心著給他安排安排吧,找個不起眼的衙門讓他去待著就行,舅舅是個懶散性子,以前娘……姨娘在的時候,還有個約束,唉,要是有個正經差使,也好收一收他的性子,後天我就回去山上了,在平陽府裡,也沒個能照應他的人……”
林宏堅聲音漸漸傷感而低落下去,孫義皺了皺眉頭,低頭看著傷感的林宏堅,沒有接話,林宏堅抬頭看了看孫義,苦笑著接著說道:
“我知道孫叔的意思,舅舅……雖說是個不成器的,可姨娘就他這麼一個嫡親兄弟,姨娘在世的時候,除了我和弟弟,最疼的就是他,如今姨娘……不在了,他就是再不成器,我也不能不管他不是。”
“大少爺,這管肯定是要管,只是這管的法子,得仔細想想,文大爺這性子,也沒什麼差使能做得來,不管什麼差使,到他手上,幾天功夫就能捅出簍子來,大少爺如今萬事都要留心才行,外頭……就是這平陽府……也不太平,照奴才的意思,文大爺就得照著夫人的法子管著才能安穩些。”
孫義躬下身子,低聲建議道,林宏堅挺直了上身,垂著眼簾,聲音裡帶出些憤然來,“夫人的法子?夫人和文家哪有什麼情份?文家和舅舅的死活,她哪裡在乎?可文家,是我嫡親的外家,那個,是我嫡親的舅舅你讓我照夫人的法子管,要管死舅舅嗎?”
孫義怔了怔,忙把身子深深的躬了下去,低聲陪罪道:
“大少爺息怒,是奴才想得不夠周到,奴才冒失了。”
林宏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知道孫叔是為了我好,他姓文,是我舅舅,捅出什麼簍子來,總要連累我的名聲,可孫叔想想,他這樣沒份正經營生,到處混著,難道就不連累我的名聲了?他被人欺凌,難道不是打在我臉上的?”
孫義張了張嘴,話到嘴角只重重的應承著:
“是”
頓了頓,凝神仔細想了想,低聲建議道:
“咱們府裡有個莊子,離雙山城不遠,莊子的管事前些日子得急病死了,如今這缺還沒補上,要不,讓文大爺去那裡管管莊子?這差使,清閒也舒服。”
林宏堅垂著眼簾,半晌才嘆了口氣,慢慢點了點頭,“好吧,就依你的主意,讓他去管著莊子吧,就算捅出什麼簍子來,也出不了什麼大事,也能讓他隨心些。”
孫義暗暗舒了口氣,笑著答應著:
“是,大少爺,這天也不早了,老祖宗說不定已經掂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