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今天下午年級開會，說有同學，校服和髮型不規範。尤其是我們班的男生，我不知道你們留那麼長的頭髮幹什麼用，下週回來，誰再給我蓬著個雞窩頭被年級組長看到和我說了，我出錢，帶你去校門口的理髮店剃成寸頭。還有，女生愛美是正常的，校褲太肥了我允許你們悄悄去外面改動一下，別太明顯被年級組長和校長看出來，但是，不、要、把、褲、腳、挽、起、來。」

「最後一件事，學校最近發現有學生晚上熄燈不睡覺，聊天和玩手機的都有，誰這周來學校沒把手機交上來，我這裡都是有數的，不說只是相信你們自己自覺，不想和其他老師一樣把你們逼的太緊，但是你們也別辜負我的信任。」林絳指間夾著的筆在講臺桌面上叩了叩，發出鈍響，「我明確和你們說，馬上要期末，所以這段時間會抓得很嚴，年級組長發話了，誰晚上在寢室違規，直接讓爸媽帶回家住，不用住校了。」

他的視線落到寫小說的女生臉上，話音一頓，恰好下課鈴打響，他在女孩戰戰兢兢的目光注視裡什麼都沒說，只放下筆站起身，平淡道：「行了，放學。有數學上的問題先留著，明天再找我問——江小蓉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江小蓉臉都白了，惶恐地轉頭和自己的好姐妹對視一眼，嚥了咽口水，但她一轉眼的功夫林絳已經離開了教室，她不敢再耽擱，忙起身硬著頭皮追過去往數學辦公室走。

更糟糕的是，她跟在林絳身後進了數學辦公室，正好看到坐在林絳辦公椅上的阮初，阮初也恰好和她對視上，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友好地朝她彎眸笑了笑。

——同人文主角全在現場。

江小蓉心裡一聲臥槽，頓時更心虛了。

「今天就一個孩子有題要問嗎？」阮初看著林絳在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遞了顆拆開包裝封口的潤喉糖給他。

「不是問數學題，我讓他們有題明天再問我。」林絳搖了搖頭，從他手裡接過糖咬進嘴裡，目光移回了江小蓉臉上。

「怎麼了？」阮初敏銳地察覺到氛圍不對，探頭往林絳手裡拿著的卷子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

江小蓉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朝阮初笑了下，底氣不足地叫了聲「阮老師」，整個人恨不得就地打個洞鑽走，頗為後悔和好姐妹晚自習嗑cp太得意忘形。她緊張地看著林絳似笑非笑的神情，硬著頭皮試圖和林絳商量：「林老師，我知道錯了……別讓阮老師知道了吧……」

她聲音越來越小，到後半句覷著林絳和阮初的神情乾脆咬著唇不說了。

林絳看了她片刻，不欲傷小女孩的自尊心，轉頭看向阮初，語氣溫和下來：「幫我去接下熱水吧，阮阮老師。」

阮初自然知道他是有事要和學生單獨聊，便一頷首，起身從辦公桌上拿過林絳的水杯，離開數學辦公室前還順道和林絳說了一句：「我去班上看看課代表作業收齊沒有。」

「好，我這邊聊完就過來。」林絳朝他點點頭，笑了笑目送阮初離開，待阮初一走，他臉上的笑容就倏地散掉了。

「今晚這個數學小測，明顯不是你的正常水平，」林絳沒直切正題，先將單獨抽出來的那張數學小測卷給了江小蓉讓她看，「我不知道是什麼影響了你的專注度，但是以後要注意，每一次小測都是有它的意義和價值在的，我不想給你們太大壓力，這個階段也不需要你們用題海戰術，所以不會讓你們做無用功。」

「你先回去訂正錯題，週五數學課之前拿給我看。」林絳講完學習上的事便沒再多提，將他方才放在辦公桌上的本子遞還給了江小蓉，「我從不反對你們看課外讀物，也不剝奪你們文學創作的權利與自由，但你需要有分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文學創作同樣也要看場合，這裡是學校，是學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