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吾等已是過了大戈壁也。此地往前便是八國邊陲之地,名夜河者。”
“夜河?嗯!聞聽大先生言道,此地城守乃是沛國國公,大將軍吉文。此人桀驁而性忍,戊邊有年,生殺予奪,兇名赫赫!只怕吾等行走須格外小心也!”
“金爺,前頭似是有異,上去瞧一瞧?”
“嗯,小心瞧了便來。”
那夥計雙腿將馬一夾,往前方而去。不足復將頭縮排車上烏篷內,將心神凝聚在雙手間,仔細琢磨風起之法,那雙手間之烏雲般氣團內,噼噼啪啪直響,點點烏光倏忽相擊,散發如同電閃般強光,雖其音縹緲柔若輕風之息,然其內所蘊含巨大之神能元力,絕非可以小視之!此正是不足於那沙暴之狂態中擬化出之道法,名曰‘風起’之法!如是月餘,時時揣摩不絕,其運使已然頗具形貌。
“金爺,金爺,只怕是大事不好也。”
“嗯?”
不足收了法訣,將頭伸出烏篷道:
“何事?這般驚慌!”
“前幾日,沛國大將軍吉文剛剛頒下法令,禁絕往來客子出入夜河!”
“咦!這卻如何是好?距標地尚遠,然時候已然過去三月有餘,若是此地停留時日太久,必超時也!前邊大先生怎麼說?”
“大先生正與總鏢頭設法聯絡夜河要員,嘗試打通關節呢。”
“唉!難為大先生了。”
不足嘆道。
這般一停便是一日,眼看天氣漸漸轉黑,西邊天際烏雲慢慢升起,更兼風兒愈發吹得緊,眾家兄弟皆不知該如何!設帳歇息,打火造飯麼?
不足行出車駕烏篷,下得車來,抬眼望著漸漸壓低之團團烏雲,嘆一聲道:
“眼看天將大雨,目下既不知能否前行,又不知可否歇息,便如此般遭罪麼?”
忽然前方一騎來尋不足,道是大先生有請。不足乘馬而去。
“大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金足兄弟,今夜只怕吾等將在此野地歇息了!夜來車馬安全,便要勞駕金兄了。”
“好說!此某分內之事,大先生不必客氣。”
“只是吾與總鏢頭須入夜河大城,會一老友。設法疏通關節,只盼明日能入城才好。而車駕鏢物商貨只能有勞金兄獨力照顧。”
“有眾家弟兄,再者夜來定然風雨交加,不會有盜賊來襲,總鏢頭與大先生勿慮!”
“如此,吾二人便可以放心入城去也。”
不足辭別二人,看看雲頭,怕是要下雨了,便招呼眾家弟兄覓得一塊高地,卸了車馬,將大車圍攏在外,馬匹在內,設了幾頂帳篷,開始飼餵了牲口,而後歇息、用飯。不過是幾塊乾糧,幾壺冷水。
果然,不幹活半個時辰罷了,嗚嗚,狂風大起。
忽閃,一道電閃。
轟隆隆,一聲雷聲。
緊接著大雨滂沱而下,似如傾盆。不及三刻之時,那平地已然尺許水起,嘩嘩譁,向地底彙集而去。夜河城外數十車馬商隊,數千人馬,一時盡數浸在雨水之中。雖然已是夏季,然邊城之地,暴雨之下,人人哆哆嗦嗦,似是身在春寒之中。
第一百七十九集
“金爺,風太猛,韓戰大哥所在帳篷,已然撕扯粉碎也!”
“當真是屋漏又遭連陰雨!真是晦氣!小六子,讓韓戰他們來此歇息吧。”
轟隆隆!那雷聲愈發緊急。暴雨如注,聲響巨大,便是近旁之人言語亦是聞之不清。
“啊!金爺,大聲些,小的聽不清。”
“我說讓韓戰兄弟來此間歇息!”
“哦!明白了。”
不足觀其出賬篷去了,便回身上了先前那輛破車上,烏篷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