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雨水嘩嘩的流著,車廂內烏篷上滴滴答答掉著雨水,雨水流過油氈復滴入車下。不足看著這一地雨水,嘆口氣,覓得一塊乾地面,坐下,望著車外暴雨,以及雨中瑟瑟之商賈道:
“人人艱難度日,人人生而不易也。此亦天災,豈非人禍也歟!”
遂閉了眼,將識神化塵,放出車外,向那雷電交加之滾滾烏雲瀰漫而去。不足仔細感悟雲雨之變,及其時天地氣機之變化,深究雲雨之所成,雷電之所明,天地氣機之所應變之機理,一邊雙手打著法訣,模擬雲氣變化,悟天地氣機應變之律法。身遭四圍水汽瀰漫而來,漸聚漸增,
那雙手間便漸漸生出一團雲氣。其雖數尺大小,然內中電光縱橫,鳴雷不絕。其所蘊含之神能元力狂暴、濃郁,絲絲縷縷似實物般瀰漫其內,流動若氾濫洪水,似有欲毀川嶽之威!
“呵呵呵!此雨生之法也。”
待得不足收了法訣,仔細悟其得失,知道此法尚欠許多火候,往後再仔細感悟,終有一日,定然可以完滿無缺。於是欣欣然思謀道:
“夾此法之威能,他日長成必有毀滅山嶽之力,重造河川之能也!屆時,某便有大宗師之能焉。”
如此不停修法,待得夜半時,那暴雨愈發緊了,不足緩緩收回了識神,收功將息,忽然聞得車上夥計小六子大聲呼喊:
“金爺,金爺,左邊低地安營歇息之烈火鏢局鏢師求救,他們那邊遭了水患,剛剛生成之洪水,將十多輛大車衝跑了。彼等乞借得馬匹,好去拖了大車回來。”
不足復行出烏篷大車,回視一眼道:
“韓戰兄,汝可帶了幾位弟兄去幫一幫,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那韓戰應諾而去。不足仔細查視自家車馬,完好無損。只是這般天氣,再有個把時辰,只怕平地洪水將這片高地亦沖毀了去!
不足思慮至此,心中一動,復將識神飛上雲霄,侵入烏雲雷暴之中,琢磨雲收雨歇之法,試一試能否將此雲雨操控,而消了此次災禍。
那濃雲深處,水汽濃郁,若能消了此水汽,則其暴雨之患必除。不足便施了神通,口中驅使神能元力之法訣不停,一邊嘗試驅逐雲雨之法,好半晌,居然無功!
“唉!某之境界太低,能凝聚之元力不足,無法將更多烏雲驅散。如此行事不過蚍蜉之於大樹爾!奈何?奈何?”
雖心下沮喪,驅散烏雲之手段卻未停止。
夜河城西二十里處,一座大湖名夜河湖,乃是一座季節湖,其時正是盛夏,湖水將近堤壩。其時因那如盆傾之暴雨,平湖之上已似江河倒翻,狂浪洶湧!更有上游夜河之水滾滾而來,夜河湖已然頹然欲傾!
夜河城內,駐守大將軍,沛國國公吉文之府邸。後花園一座石樓內,數位華衣修道者盤膝廳堂中空,座下法雲似蓮花盛開,其上陸仙面貌莊嚴,盡皆圍攏成八卦之相,口中念訣,那雙手法指間,絲絲光華燦爛。八卦中央之處,陰陽魚緩緩旋轉,其上一人錦衣其外,然臉色烏光,似是已然命絕,生機全無。
石樓頂層,一修發白似銀絲般泛著神聖之光芒,雪白也似的法袍微微浮動,其時正眉頭微皺,轉回身謂側旁一黑髮無須之修道:
“似是有修做法,意欲壞為師陰陽輪轉大法。汝等可前去數人查視了來。”
“是!師尊!”
那修應諾而出,招呼石樓外廳堂中五修道:
“眾位師弟,有修正做法阻礙師尊陰陽輪轉大法成功,師尊有法旨,著吾等前去查視,汝等五人隨吾來。”
言罷,駕雲沖天而起,往夜河城外行去。
“師兄,師尊神仙般人物,奈何與那凡俗之流合汙而損耗自家元力神能?”
雲頭上一修抱怨道。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