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經是一個領悟了最後一步——破碎虛空的變態傢伙,這是他們的失算,也註定了他們最終的失敗。
綜合了許多方面的資訊,四大聖僧很自然的認為:李憐花並沒有傳言中那麼無敵,他們四個人出手是綽綽有餘的。
“阿彌陀佛!”
四大聖僧再喧一次佛號。
帝心尊者手中的錫環禪杖與斜對面道信的一雙肉掌掌同時而動,禪杖帶著雄渾無匹的力道橫掃腰際,達摩手直擊背心,沒有絲毫的花巧,甚至沒帶起半分勁氣狂風,但實際已經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招式化繁為簡,反而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
智慧大師手中扣著一串檀木念珠,在帝心出手時反而向斜後方退出半步。嘉祥大師一雙寬大的袖筒中忽然滑落出一隻木魚和一根木槌。就那樣站定了,低垂雙目喃喃念起佛經,手託著木魚節奏分明地敲打起來。綿綿秋雨的陰霾天氣下,反而如同身處大雄寶殿之中,陣陣梵音傳來,帶著一股洗禮心靈的聖潔力量,浩大綿長。
道信一邊出掌,一邊笑呵呵的道:“施主小心了!”
“多謝提醒!”
李憐花瞬間進入圓轉境。臉上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卻令人看不出有任何喜悅的成分。
戰場對決,除了兵力與兵員素質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士氣。士氣高昂的一萬人能在打敗士氣低落地十萬敵軍,可見士氣的重要性。而武者決鬥。除了各自武功高低外。也要憑一股銳氣。人老了銳氣就減了,所以功力高深的老一輩高手也可能輸給銳氣正盛的年輕高手。嘉祥大師站在那裡唸經敲木魚看起來沒多大用場。可是他發出的陣陣梵音就是最大程度削弱對方銳氣地功法。如果一個人連抵抗之心都沒有了,當然也就不用和別人爭鬥了。
李憐花身體一沉,左手立掌輕拂,似緩實疾地拂向道信大師雙掌之間,手中的華佗針同時也是毫無花巧地擊向錫環禪杖前進路線的一點空出。帝心尊者見狀,心中微微一驚。這一針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看不出多少威力來,也不像道信的達摩手那般大巧若拙,但彷彿前知一般的抵在他即將施展禪杖後番變化的一點,實是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講求的是“隨處作主,立處皆真”自由圓滿的境界,從無而來,歸往無處。無論對方防守如何嚴密,他的大圓滿杖仍可像溪水過密竹林般流過。用勢大力沉的禪杖施展出這般綿密的招式本極為困難的,所以將之練到大成之後,更能發揮出攝人的威力。一旦施展開來,可謂是無孔不入,如同水銀瀉地一般綿綿不絕。
可是不管多厲害的招式,也要施展完全才能發揮完全的威力。李憐花的華佗針足以將他剛施展了一半的招式打斷,又或是半途變招。一變招,自然就失了先手的優勢,被壓制之後更不能發揮大圓滿杖法的威力了。
帝心尊者暗想定是嘉祥大師的縷縷梵音剋制了李憐花華佗針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力,所以看起來才如此的平凡。帝心尊者心中一定,猛地再加一把力,禪杖倏然走高三分。禪杖頭上幾串錫環忽然炸開,攪動著卷向華佗針的針尖。
李憐花一手插進道信雙掌之間,忽然翻腕彎折,貼上道信右腕,同時笑道:“借大師手腕一用!”
道信心中一驚。本來李憐花單手插入的時候,掌心是朝著他左腕的,一般來說貼亦是貼左腕。不過他左腕隨時可以化實為虛,反過來抓李憐花的左臂。但是李憐花手腕翻折明顯超過理解常識。一般人十指交叉,可以向外翻腕一百八十度,這就是常識。但有些人可以繼續反轉回來,成了三百六十度,這就是特異了。
正是超過常識,所以道信一搭手就被他貼上。只感覺到右掌輕飄飄的不受力,被一股不算大的力道向前牽引,卻將他拉的身形不穩,差點就是一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