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清聽李雅清這麼一說,便知道她看到了程昕奚落自己的一幕,不過,對她來說,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她對著李雅清冷笑一聲:“看我?李雅清,你現在還在我面前裝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難道我對你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對了,明天比詩賦,身為京城第一才女,你不會連作賦也要借我的手吧?”
“唐姐姐……”李雅清一臉的委屈,眼睛一眨,幾滴晶瑩的淚珠便滾落了下來:“我知道我騙了唐姐姐,是我對不起你。不過,既然太子殿下不喜歡唐姐姐,而唐姐姐以前也說過,並不想當花君,姐姐何不成全我呢?唐姐姐,相信我,如果這次我能勝出成為花君,以後,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唐蕊清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蛋,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恨不得甩她兩巴掌。她深深吸了兩口氣,平息了自己的心情。這李雅清與黎妍惜相比,雖然現在稍處於劣勢,但也說不清會在以後的比試中勝出,最後她真成了花君也說不定,還是不要與她將樑子結的太深,
於是,唐蕊清嘆了一口氣,對著李雅清說道:“李雅清,我原本將你當作姐妹,真心對待於你,沒想到你居然這樣對我!偷我繡品這件事,我可以就這麼算了,只是要我再像以前那麼對你,我做不到!從此以後我倆便是路人,再無姐妹之情!”說著也不再理李雅清,轉過身徑直往花朝宮去。
“唐姐姐!”李雅清想要追上來,卻看見紅棠從前邊走了過來,忙停住腳步。
紅棠見到唐蕊清,面上一喜,趕緊過來扶著她,兩人一起回了花朝宮。
次日,辰時剛過,眾花媛便已經全部到了文思殿。
只見今日這文思殿弄得像科舉的考場一般,殿中放了十二張書案,案上筆墨紙硯盡有。
辰時一刻,季嬤嬤便準時出現在了文思殿裡,手裡拿出一個用蠟封好的書簡。她走到殿中,將手裡的書簡舉起來,給諸位花媛亮了亮,說道:“各位花媛看好了,這書簡是皇后娘娘今日一早親手封好交給老奴的!現在老奴便啟封了!”說完將卷書放在書案上,便啟了封。
季嬤嬤雖是侍女出身,但從小便跟在郭皇后身邊,也識了些字,因此,她也沒找旁人幫忙,徑直按著書簡上的字唸了出來:“牡丹乃花王,天姿國色,富貴無比!請眾花媛在兩個時辰內,作一篇《牡丹賦》!”
唐蕊清一聽“牡丹賦”三個字,頭一下便大了。怎麼又是牡丹?上一次自己才將牡丹當作芍藥繡了兩幅牡丹圖,如今卻又讓為牡丹作賦。
不過,連著繡了兩幅牡丹圖最大的好處便是,牡丹花在唐蕊清的心中,印象已經很深刻了。
唐蕊清閉目凝神想了半晌,那牡丹花的美麗身姿便躍入了她的腦海中。再沉思片刻,然後起身,執起筆,蘸上墨,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
古人言花者,牡丹未嘗與焉。蓋遁乎深山,自幽而著。以為貴重所知,花則何遇焉餘遂賦以示之。
圓玄瑞精,有星而景,有云而卿。其光下垂,遇物流形。草木得之,發為紅英。英之甚紅,鍾乎牡丹。拔類邁倫,國香欺蘭。我研物情,次第而觀。暮春氣極,綠苞如珠。
清露宵偃。韶光曉驅。動盪支節,如解凝結,百脈融暢,氣不可遏。兀然盛怒,如將憤洩。淑色披開,照曜酷烈。美膚膩體,萬狀皆絕。
我按花品,此花第一。脫落群類,獨佔春日。其大盈尺,其香滿室。葉如翠羽,擁抱櫛比。蕊如金屑,妝飾淑質。玫瑰羞死,芍藥自失。夭桃斂跡,穠李慚出。躑躅宵潰,木蘭潛逸。朱槿灰心,紫薇屈膝,皆讓其先,敢懷憤嫉?
……
(唐代,舒興輿《牡丹賦》節選)
這詩賦在唐蕊清心中雖然一氣呵成,但下筆的時候,唐蕊清卻寫得很慢,怕寫錯了,不好修改,往往將詞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