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不耐,壓低聲音道:“容姑娘,太子可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容音點點頭,登上了馬車,酒氣頓時鋪面而來。容音皺皺眉,鼓足勇氣抬眼,卻一愣。原本設想中太子暴怒的臉沒有看到,只有他居然有些純淨的睡顏。
原來,再怎樣複雜的人,在睡著後,也可以是一派天真。
對著這樣的太子,容音驀地想起自己和他在草原上的那次長談,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卻有著不可缺少的同情。他,也是個無奈的人吧。只是,如果他們的無奈互相碰撞,註定要傷害一方的話,她必須選擇自保。
容音伸出頭,小聲吩咐小常子可以啟程了,再不快點,怕是真要露宿在外面了。
馬車啟行時的晃動,使斜靠著馬車的太子一晃,往旁邊一倒,容音一呆,怕他醒了,可太子大概真是喝了不少酒,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靠著馬車的旁壁,繼續睡著。
容音緩緩放下心來,掀起簾子,放入了一些新鮮空氣。看著外面早已沉寂的街道,容音的心情越發安靜下來。
“容姑娘,宮門已經下鑰了。”
直到外面傳來小常子的聲音,容音才反應過來馬車都已經停了,下鑰了?那該怎麼辦?
“小常子,去城外我的莊子。”
“是,太子爺。”
容音回過頭,發現太子已經睜開了眼。幽深的黑眸,看不出情感來,卻直接放在了自己面上。
“今晚去哪裡了?” 馬車復又啟行,太子淡淡開口問道。
“躲去悄悄湊熱鬧去了。”容音也儘量坦然,微微一笑,掩飾心慌。
“見過老四了?”太子直直盯著容音,似是不肯放過她面上任意一個表情。
容音點點頭,乾脆承認了,反正胤禛失蹤那麼久也是無法解釋的。
太子再盯著容音看了一會兒,竟然笑了,卻還是陰森:“你倒是坦然啊,怕是猜出了我的想法了的,但更因如此就不怕我生氣?”
“太子爺,我算是勸您,別拿我去逼四爺,起不了你想要的效果。”容音的話儘量放的很誠懇,都帶上了苦口婆心的味道。
對太子勸說,最重要的是一個度,他的多疑猜忌和他難測的情緒,隨時可能讓你的話在他耳中聽來是相反的意思。她這也其實不過是為了個雙贏,如果太子聽進去了,對他也未必是沒有好處的。而她,也不用多擔憂胤禛會被觸怒。
“你怎知道?我便是要看看老四的底線在何處。他,是不是會為了你跟我翻臉,肯不肯還在我面前偽裝成一個對啥事都漠不關心的聖人。”太子繼續掛上他那笑容,言辭仍有些惡意。
容音不說話了,太子是對任何人都已不信任了,他覺得誰都會害他,卻都在他面前偽裝成一副忠誠樣子,他便逆反地想著去撕人家的面具。卻不知,這樣做,就算原本忠誠的人,也會被逼著反叛。
不過,她算是警告過了,她也不能告訴太子胤禛會因此越來越恨他吧,這樣,豈不是會起了反效果,也相當於直接不打自招了。
所以她沉默,不過這沉默卻引起了太子的不滿。
他近乎惡狠狠地看著容音,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狠戾:“容音,你還想著能逃走麼?”
容音想冷笑,卻絕不敢,只是道:“三年之約如今還剩兩年多,我只是想著這段時候能夠適應毓慶宮的生活,也能夠和太子爺您建立一個默契,有更好的日子過,既然是我親口給皇上應下的,我便沒有想過反悔。”
太子又是一聲冷哼出口,心裡卻不知多了幾分莫辨的味道。
半晌,他才道:“如此最好,算是你識相。”
容音低頭笑了笑,卻沒有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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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大早回宮後,便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