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
詩沫雅伸手取了個蝦仁丟在嘴裡,毫無規矩,悠悠閒閒道:“方才十少說,要讓你萬劫不復。”
“十少是與你說笑的吧。”任栩塵笑道,為自己添了杯水。
茶水已涼,入腹如冰刺。
隨白霜一同來的丫頭擺了幾道菜,白霜為他們添置了碗筷。
“原來說笑是這麼說的。”詩沫雅舉著筷子,嚐了一口宮保雞丁,嘖嘖稱讚廚師的手藝好。
詩沫雅一道一道將五個菜嚐了個遍,優雅的丟下筷子,道:“你們吃著吧,我回去歇著了。”
說罷,也不管二人,率先回到房中。一轉身,所有的風輕雲淡全都丟棄,只剩濃濃的憂思。
陌十少心情如月明朗,是以給自己添了一杯酒,道:“方才我們的話你都已聽見。如此,你也要繼續守著她?”
緘默片刻,任栩塵道:“雖然你不曾承認,但我知道,你喜歡沫雅。”說罷,一口喝下杯子裡的涼茶,也不去看臉色漸沉的陌十少,給自己又添了一杯茶水,復又道:“這似乎是我們第一次就沫雅的事坦誠相待。”
“誰說我喜歡她!”陌十少矢口否認,扶著杯子的手暗暗用了幾分力氣。
“你我共處二十多年,你的心事,我怎會不知?”任栩塵摩挲著杯壁,且淡且容,含三分霽月笑顏,道:“只是,就算萬劫不復,我也要護她周全。她愛你也好,愛別人也罷,我都要護她周全。”
陌十少陰了幾分,杯中水微恙,低聲道:“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不論是誰,我都是這句話。”
水杯碎裂,濺得陌十少的衣袖滿是水漬。
“只要我一句話,你連陌家堡的門都出不了。”
任栩塵望著他,絲毫不驚惶,倚月而笑,道:“只要她在,只要我活著。”
陌十少驀地冷笑,“你為了一個女人與我翻臉?”
“我只是表明我對沫雅的態度,並非與你對立。若陌家堡需要我任栩塵,我自然全力以赴。”
這般堅定的任栩塵,陌十少還是頭一次見。然,他堅定不移的物件是他心儀的女人,他怎能放任自流。詩沫雅不是別人的,只會是他的,別人誰都不可以窺探。任栩塵也不行。
“司徒楓收購酒樓客棧,欲壟斷這一行業。此事,便交予你去打理,叫我看看你是如何全力以赴的。”
說罷,陌十少甩袖離開。
任栩塵力持的鎮定全然不見。方才,詩沫雅與陌十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被他聽了去。那一時,他覺得自己落入冰潭數萬年,整個身子並一顆心寒冷至極,疼痛不已。也就是那時,他堅定了自己的心思。萬劫不復有何懼,懼只懼她不快樂。
ˇ一紙紅箋 (一)ˇ 最新更新:2014…01…26 16:19:49
司徒楓幾乎將所有不是陌家堡名下的酒樓都收入囊中,大廚的手藝又實實在在的好。是以,引了不少原本陌家酒樓的客源去。只短短半個月,陌家酒樓的盈利便減了三成。
任栩塵看著這些資訊,葉眉微鎖。
白晴斟了一杯熱茶放在他的手邊,提醒道:“公子,您已經看整整一天了,還是休息一小會兒吧。”
任栩塵淺輒一口,遂又放下。抬起頭來方才知覺,已是華燈初上。起身舒展筋骨,對白晴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去歇著吧。”
“公子,您還未用晚膳。”
他竟忘了用膳這一回事。任栩塵負手立於門外的廊間,看月影婆娑。這幾日忙於公事,也未曾去看詩沫雅一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片刻的思量,他為何沒有去陪她說上幾句話。
“十少近日如何?”
白晴略略奇怪的看了任栩塵一眼,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