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栩塵將她扶起,驚覺她不是安穩了情緒,而是昏死過去。當下心裡疼痛到無以復加,抱著她便往她的房間跑,還不忘吩咐道,“白霜去找大夫。你們把柳芊芊扶到床上。”
白霜已沒了身影。那些被陌十少喚來的人盡職盡責的將柳芊芊抬到床上,而後便退了出去。
ˇ浮水年華去 (二)ˇ 最新更新:2014…01…19 11:07:30
大夫說,詩沫雅只是心裡緊繃的弦突然鬆開,加之怒極攻心,這才出現暈厥的現象。休息一下,服用幾貼藥便可以了,並無大礙。
任栩塵不放心,處理完柳芊芊便一直在她的床邊守著。
細細的看來,詩沫雅真的與柳芊芊不一樣,不僅僅是眉角那顆痣。任栩塵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熟睡的佳人,仔細的看著,認真的看著。她的眼角眉稍,她的鼻尖,她的櫻唇,沒有一處是與柳芊芊一樣的。她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情不自禁的,任栩塵抬手幫她順了順發髻,想摸一摸她的臉,卻在遲疑後垂手。
一向清冷溫和的眸子多了一些情感,那似乎是叫做擔憂與不捨得的情緒,呢喃道:“沫雅,你該醒了。”
詩沫雅擰眉,脫口喊了聲:“陸陽。”
任栩塵驚喜的看著她,卻見她皺著眉頭,似乎夢裡的事情讓她很不開心。遂而,他又垂下眼瞼。方才,她似乎喊的是個人名,不是十少,是叫陸陽。這個人,才是她的幸福吧。
詩沫雅在睡夢中掙扎了許久,倏地睜眼,“柳芊芊呢?”
任栩塵又是驚喜的抬頭,掩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儘量淡然一些與她說話,“我已經處理好了。”
詩沫雅幾不可聞的舒氣。未幾,道:“陌十少怎麼說?”
“他什麼都沒有說,而且今天一整天都沒有進食。”
“柳芊芊留下的書信裡寫了什麼?我見你當時臉色有點蒼白,一定是寫的十分悲痛吧。”詩沫雅平平穩穩的問他,沒有波瀾,不帶溫度和情感。
“她叫十少不要難過,她很幸福。”
任栩塵從袖子裡掏出那封信展開,放到詩沫雅的眼前。詩沫雅看了看,側頭往裡,沒再說話。
“我叫白霜給你熬一碗銀耳羹,好嗎?”
“不用了。”詩沫雅閉起雙眸,想著上午的那一幕,已平靜許多。
是她太入戲了,不論怎麼說,柳芊芊的生死都跟她沒有關係,她完全沒有必要為她心痛,更沒有必要為她跟陌十少爭執。可是,當她看到柳芊芊的羅裙沾染著大片大片刺眼的血紅時,她的整顆心像被人狠狠地蹂躪了一番,面目全非的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謝謝你,任栩塵。”
任栩塵呼吸一窒,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連名帶姓。雖然沒有絲毫情感,但仍舊很悅耳。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十少。”
任栩塵幫她掖好被角,起身離開。詩沫雅倏地拽住他的手,他轉首看著她,她卻久久沒有說話。
許久,也不知是多久,她終於道:“幫我跟他說聲對不起。”
“好。”任栩塵的心裡有些疼,也不知為什麼疼。繼而吩咐白霜好好的照顧詩沫雅,後才離開。
陌十少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已坐了一個下午,姿勢都不曾換過一下。任栩塵帶著端著皮蛋瘦肉粥的白晴,進了他的房間都毫無知覺。
任栩塵將粥端放在他的面前,吩咐白晴先出去。看著出神的陌十少,連喚了幾聲都不見有回應。任栩塵又看了看,知道他是不願說話,便說:“沫雅讓我幫她跟你說聲對不起。”
陌十少不語,許久,久到任栩塵打算讓他一個人再靜一靜。他道:“她還好嗎?”
“她很好,已經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