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蹲在火爐旁,咬著唇瓣,忍著笑,也不再出聲。
“那一匹玉雪飛龍在榮王府的馬廄裡,你若是忘了的話,很可惜啊!我似乎也忘了答應你的事情。”過了片刻,屏風後傳來一聲輕嘆。
雲淺月眼睛一亮,玉雪飛龍啊!立即道:“啊,我想起來了,那個鴛鴦戲水的香囊嘛,我早就給你繡好了,不過如今在雲王府呢,等回去我給你。”
“一個香囊換玉雪飛龍,這筆買賣似乎不划算吧?”容景幽幽地道。
“外加一個人呢!”雲淺月連忙加大籌碼。
“得看是誰!”容景道。“我!”容景聲音似乎帶了一絲笑意,“成交!”
雲淺月為自己默哀一下,很快全部心思都在玉雪飛龍上面了,天下最好的馬是玉雪飛龍,騎著玉雪飛龍就像是騰飛起來一樣,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對容景道:“我們現在就回京吧!”
屏風後面沉默了下來。
“行不行?”雲淺月追問,她想看到玉雪飛龍。
“雲淺月,我還發熱呢。”半響後吐出一句話。
對啊,他還發熱呢!雲淺月頓時洩了氣,照他發熱這個程度,自然不能趕路了。她壓下心底濃郁的興趣,對屏風後道:“你趕快好起來吧!”
容景好聽的聲音似乎隨意地應了一聲,“好!”
雲淺月聽到這樣好聽的聲音,心思又從玉雪飛龍上轉了回來,隔著屏風看著木桶裡的容景,只是一個朦朧的影子,便如一副瑰麗的畫卷一般落在屏風上,讓清淡的山水屏風如落下一片雲霞,她看著,看著,忽然心痴痴然。
屏風後的容景似乎感覺到了雲淺月的目光,沒了聲音。
房門這時從外面被人推開,玉子書抬步走了進來,一股清涼的氣息跟著他進來,雲淺月從屏風上移開視線,緩緩地轉回身,狀似無恙地對玉子書問,“子書,藥採回來了?”
“嗯!採回來了。”玉子書點點頭。
雲淺月連忙走過來,接過他手裡的藥,看了一眼,驚奇地道:“他不過是發熱而已。你居然採了……這麼些好藥?”
“他不止發熱,身體還極虛,順勢補補。”玉子書說話間,走到桌前,提起筆墨,開始開藥方。
雲淺月扒拉著草藥檢查了一遍,才想著這人尊貴,連個發熱喝的草藥都是尊貴的,不過能讓他儘快好起來最好,她對玉子書道:“你開藥方子吧,我去洗洗這些草藥。”話落,聽到玉子書應了一聲,她連忙拿著藥走出了房門,到門外又道:“風燼走了。”
玉子書抬眼向外看了一眼,溫暖一笑,“我知道!”
雲淺月不再說話,向小廚房走去。
屋中,玉子書筆墨落在宣紙上,發出沙沙的響聲,片刻後,他放下筆,輕輕吹了吹方子上的墨跡,對屏風後的容景道:“折騰自己的身體讓她對你心軟心疼後悔自責,是最傻的行為。景世子,你說是不是?”
屏風後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容景從木桶出來在穿衣,慢悠悠地道:“傻不要緊,只要有效就行,有個人看慣了我閒風淡月,最看不得我受一點苦。”
“連這個也算計,景世子不覺得對你們的感情是褻瀆?”玉子書挑眉。
“玉太子難道沒聽過一句愛情需要經營的話?”容景走出屏風,面色有些潮紅,腳步雖然虛弱,但沉穩,他淡淡一笑,“哦,這句話還是她教給我的,我如此好學,自然要好好地學以致用了。”
玉子書盯著容景,仔細地看了一眼,半響道:“怪不得……”
容景挑眉。
“怪不得你能得了她的心。”玉子書笑了笑,看著容景,似乎有些玩味,“景世子一步步籌謀,這樣算計了她的心,必然很辛苦吧?”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