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答應你!”雲淺月躲開夜天逸的手,清聲道:“我雖然是失去了記憶,但是沒有失去心智。我始終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喜歡容景,是真的喜歡。我做事從來會一心一意,不會三心二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如今喜歡容景,就是喜歡容景。你若是早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回來,也許事情不會是如今這樣,可是如今事情就是這樣!”
夜天逸面色一白。
“無論失憶前我對你如何,答應了你什麼事情或者條件。可是如今已經塵封,對於我來說就是上輩子的事兒,這樣也許對你不公平。但是世界上又怎麼有公平可言?”雲淺月看著夜天逸乍然變白的臉,她不能忍受相似小七的臉上現出這樣的神情,撇開臉不看他,繼續道:“我不能做腳踏兩隻船的女人,也不會做猶豫不定之事。你目前對於我來說,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我又怎麼會因為你幾句話和兩封信的約定便放棄容景?這樣對他不公平,也是對不起我自己。”
夜天逸臉色更白了一分。
“你既然喜歡我,對我熟悉,就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一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委屈了別人,也不會委屈自己。”雲淺月目光看向遠方,語氣冷清而沉靜,幾乎冷血無情,“所以,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將你當做我的親人。若你不願意,非要強求,我們從今以後,至少在我恢復記憶之前,我們都是陌生人。”
夜天逸身子猛地後退了一步。
雲淺月一段話落,不再看夜天逸,足尖輕點,身影飄出了達摩院,向山下飄去。
夜天逸伸手去抓,卻連一片衣角都未曾抓到。他看著雲淺月身影消失的方向,臉色慘白,眉眼灰暗,須臾,他收起所有神色,低頭看向手中的兩片金葉,愴然一笑,聲音低若無聲,“收不回來嗎?可是我偏偏想你收回來,怎麼辦?”
“七皇子!凡事莫強求!”屋內傳出蒼老的聲音。
“大師,若可求而不求,可得而不得,豈不枉為男兒?”夜天逸看向禪房,聲音如子夜般冷寂,“夜天逸從未強求過什麼,可是她,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
話落,他足尖輕點,雪青色的身影出了達摩堂,向山下而去。
屋內那個蒼老的聲音嘆息一聲,悲憫而無奈,“繁華百年,風雲再變。不知是蒼生之福,還是蒼生之禍!阿彌陀佛!”
老僧話落,達摩堂內院恢復清寂,再無人聲傳出。
雲淺月不出片刻便到了山下,踏雪正在吃草,見她回來,歡快地嘶鳴一聲,她摸了摸它的頭,看了一眼夜天逸的馬,足尖輕點,翻身上馬,一勒馬韁,踏雪四蹄揚起,離開了北山山後。
也許她這樣對待夜天逸太過無情,可是她顧不了那麼多。她對夜天逸如今沒感情,若是因為他對她有情和以前的糾葛便委曲求全的話,那麼對他才是真正的傷害,也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她喜歡容景,這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容景……
夜天逸說的一句話是對的,只要她想,沒有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只是想不想而已。她對容景喜歡,比喜歡深,或者比喜歡深還要深,深到如今不是放不下,而是不願放下。
不願放下……
有的人最怕的是看不清自己,而她很清醒地看著自己一步步沉淪。
雲淺月輕輕嘆息一聲,這一嘆伴隨著踏雪奔騰,消失在呼呼風裡。
踏雪似乎知曉雲淺月的心思,一路向東山奔去。
大約行出二十里地之後,來到一處山坳,一陣殺氣忽然鋪面而來,瞬間十幾道寒光乍現,直直刺向雲淺月周身幾處要害。
雲淺月心神一凜,眸光一寒,千鈞一髮之際凌空拔起,手腕一抖,細如牛毛的針雨從她衣袖中飛出。分散在各個方向,無數悶哼聲響起,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