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病態的男子是她的父王,而女子是她的母妃,那個小男孩是她的哥哥,雲王府的世子。
那日她來不及驚異以及表露各種情緒就耐不住嬰兒身體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刺激睡了過去。醒來後,只看到是她孃親的女子躺在她身邊,屋中並沒有那個被她稱之為父王的男子和那個小男孩。她靜靜地看著女人,嘴角不由露出笑意。女子似乎也感覺到了她對她笑,也溫柔地摸著她頭對她笑了一下。她想著老天是想換她一個家和親情嗎?上一世沒有家和親情,這一世讓她重生了。
可是從那日起,一直半年,她再未見到是她父王的男子,那個小男孩時常拿了小鳥小蟲子小蛐蛐過來逗她玩,女子臉上時常露出傷色。她想著大約王爺和王妃感情不好吧!古代尋常富貴男子都三妻四妾,更何況王爺?哪個女子不想唯一?
小男孩不來的時候,女子喜歡將她抱在懷裡靜靜地看書,她便也陪著她安安靜靜看書。她已經很小心翼翼,但女子很聰明,還是很快就發現了她居然會看書,她驚異了片刻,便對她柔聲笑道:“我的月兒真聰明!”
她想著不是她聰明,而是她有前世的記憶!但她那時不會說話,即便會說話,想必也不會說。只能讓女子以為是天賦異稟了。
後來女子找了各種書翻給她看,遇到她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還會耐心地講解給她聽。小男孩嫉妒地看著她,她就對他得意地笑。
半年後,她會試探地發出孃的音,女子抱著她欣喜不已。她也很歡喜!
小男孩讓她喊“哥哥”,她偏偏不喊,他就用各種糖果誘惑她,她瞥都不瞥那些糖果一眼,小男孩急了,拿起一個糖果就塞進了她嘴裡氣嘟嘟地跑了,她吐不出糖果,憋得臉通紅,女子嚇壞了,將糖果費力從她嘴裡掏出來,責令小男孩半年內不準再來淺月閣。女子言出必行,第二天小男孩眼巴巴地趴在淺月閣門外,卻是淺月閣各處都有人把守。果然半年沒讓他進來一步。
半年後的沒幾日,她的父王終於來到了淺月閣。再不是她半年前見到的那副病態,而是風度翩翩。溫柔地對她娘問是否可好,將小小的她抱起來,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半絲親情了,她想著大約是這半年時間將第一眼所見的親情給磨沒了吧!女子溫柔含笑,不見半絲半年被冷落的不快,入夜,王爺並未留宿,離開了淺月閣。
後來王爺時常來,卻依然未留宿。
半年後,她一歲,小男孩解了禁跑進來,對女子保證,他再不給給妹妹吃糖果了,不喊哥哥也沒關係,讓娘別禁閉他了,女子笑著點頭,說,“你長記性就好!妹妹是用來愛護的。”小男孩很鄭重地點頭。而她卻清清楚楚喊了一聲,“哥哥!”,小男孩高興得抱起他來轉了好幾個圈。笑聲連整個淺月閣的花草都驚動了。
一年半後,她會剝葡萄給女子吃,女子看著她笑得慈愛。往往這個時候小男孩也張大嘴,她就給他也剝一顆,小男孩吃著葡萄的時候鼻子眼睛都是笑。她想著有孃親還有哥哥真好。父親要不要沒關係。
可惜好景不長,快樂的日子沒持續多久,在她兩歲的時候,女子突然對她說要去北疆,很快就會回來,讓她乖乖聽哥哥的話。她雖然疑惑,但還是什麼也沒問點點頭,女子去了北疆。
女子走後,小男孩住進了淺月閣,當真有個當哥哥的樣子,每日學著女子的樣子將她抱在懷裡給她唸書聽。那個時候他才五歲多而已。識得的字還沒有她多,往往他一頁字磕磕絆絆唸完了,她已經睡著了。
女子並沒有如她說的一般很快回來,再回來已經是半年後。可是卻中了一種無解之毒。名曰:紫草。她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眼淚在眼圈打轉。女子卻沒有疼痛之色,只是不捨地對她說,“孃親本來想多陪你幾年,如今卻是不行了。不過沒關係,你還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