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酒杯怔了怔,須臾,雲淺月轉身離開,他才收回視線。
夜輕染自然也知道雲淺月來,向外看了一眼,同時將容景、夜天逸、蒼亭三人的神色看在眼裡,用鼻孔輕輕哼了一聲,忽然放下酒杯,離席而去。
“小魔王,你去哪裡?”老皇帝喊住夜輕染。
“尿急!”夜輕染丟出兩個字,頭也不回地出了喜堂。
老皇帝住了口,看著夜輕染離去,收回視線,對停下觥籌交錯的眾人笑道:“這個小魔王,朕以為他做了將軍後會收斂些性子,不想如今是越來越野了。以前每當這種宴席他都坐不住跑出去玩,朕一旦問他,他一準尿急。如今指不定又跑哪裡玩去了!”
“這個小魔王實在讓臣頭疼!出去歷練七年,也不見長進。”德親王無奈地接過話。
“其實也不止他,還有一個月丫頭,也是個坐不住的主!可惜每次宴席到一半的時候,趁朕不注意她就偷偷溜了出去。朕連她個衣服邊都抓不著。你們看看,如今自家的喜宴,她乾脆都不來應場了。”老皇帝又笑道。
“都說這性子是天生來的,改也改不了。依老臣看,這淺月小姐和染小王爺到真是投脾性。”孝親王看了自家兒子一眼,笑著附和。
“都是一對小兒女,胡鬧而已!”德親王看了容景一眼,笑著搖搖頭。
“哎,若非月丫頭和天逸自小有婚約,這小魔王到和月丫頭合拍……罷了,罷了,不談論這兩個孩子了!來,喝酒,眾卿今日務必盡興而歸啊!”老皇帝老眼看了夜天逸和容景一眼,笑著對眾人擺手,示意繼續。
眾人連連附和,但早先的熱鬧不復存在,空氣中多了一絲敏感和小心。
這一番對話容景彷彿未聽見,依然低著頭把玩著酒杯,看著杯中酒在杯壁轉圈,透出晶瑩剔透的色澤,他薄唇似笑非笑,看不出心中所想。
雲淺月自然不知道她就短短地露了一面,便引起喜堂內一番口舌糾葛,她腳步輕快地向西楓苑走去。如今她無事一身輕,自然想看看雲離和七公主洞房沒?嗯……換句話說,怎麼個洞房法?可以學學,以備後用。
剛走出不遠,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她轉回頭,斜睨著夜輕染,“怎麼出來了?”
“尿急!”夜輕染沒好氣。
雲淺月眨眨眼睛,伸手向西一指,“喏,那裡是茅房!”話落,她轉身繼續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夜輕染還在她身後跟著,她再次迴轉頭,疑惑地問,“你不是尿急嗎?怎麼不去茅房?”
“西楓苑有茅房沒?”夜輕染問。
雲淺月默了一下,點點頭,“有!”
“那我去西楓苑上茅房!”夜輕染見她磨蹭,反而越過她,大踏步走在前面。方向自然是西楓苑。那樣大步流星的姿態看起來真像是很急的樣子。
雲淺月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好笑。覺得夜輕染彆扭的時候的確很可愛。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來了西楓苑。還沒靠近,便感受到西楓苑暗中無數微暗的氣流,幾乎一步一崗,將西楓苑防守的如銅牆鐵壁。
“小丫頭,你還怕有人搶了你的嫂子不成?”夜輕染打量了西楓苑一眼,回頭問。
“那沒準,以防萬一。秦玉凝不是就被人搶了嗎?”雲淺月很是滿意西楓苑的防守,伸手對內院的一個角落一指,“喏,那就是茅房!”
夜輕染輕咳一聲,“還是不急了!”
“不急了?”雲淺月挑眉。
“嗯!你看看這裡四下多少人監視著?本小王就算急能上得出來?”夜輕染哼一聲。
雲淺月默,看著夜輕染,實在忍不住道:“有了尿能憋回去?”
夜輕染臉上一紅,閃過一絲尷尬,片刻後對雲淺月低聲怒道:“小丫頭,你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