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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部分

做陌生人也就罷了。至於反戈自家的祖宗的事情,我到想做什麼,但是根本不需要我。姓夜的來反戈這個山河,多加嘲諷而已。”

夜輕暖面色一寒,厲聲道:“安王,你這話便是說你脫離夜氏,自此與夜氏再無瓜葛了嗎?你的話說得輕巧,但是你可有想過,姓夜的人,不是一句脫離就可以撇清的。”

“能不能撇清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這個江山,很快就不姓夜了。”夜天逸丟下一句話,忽然轉身,順著剛剛來時士兵讓開的道路走了回去。

“你……”夜輕暖見夜天逸就這樣回去了,怒道:“夜天逸!你曾經對哥哥說過什麼?你說幫他,可是如今呢?你也做背信棄義的小人?”

夜天逸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道:“我的許諾是我做安王之時,人死過一回,總能明白些什麼。夜公主,你還沒死過吧?所以你不明白。人活著,除了責任,還可以做些別的事情。夜氏的江山,不過是始祖皇帝盜國而來,為一己私慾野心,累及的不止是天下子民,還有他的子孫。這子孫裡,包括你,夜公主。你明明該是藏在春閨裡的小女兒而已,可是揹負上夜氏暗鳳的身份,背地裡流的淚水,別人不能為你品嚐,品嚐的人只你自己而已。”

夜輕暖瞬間僵硬。

夜天逸再不多言,身影淹沒在十萬士兵鐵騎盔甲,讓開的那條路瞬間又合併填滿,入眼處,銀槍盔甲,凜凜肅殺。每一個士兵臉上寫滿驕傲和忠誠。為的無非是星月牙白錦袍的身影而已。

反觀天聖軍臉茫然,始祖皇帝欺世盜名盜國盜家早已經由景世子昭告天下,夜氏金鑾殿那把金椅上坐著的人也未對他所言宣告辯駁。連安王都反戈了,他們不知道什麼才是他們打仗的理由。他們站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猶記得,乞巧節上,我對天聖先皇請旨,說此生只此一妻,非卿不娶。”容景目光自始至終未離開雲淺月,聲音溫淺,聽不出多柔情,但是偏偏令人感覺到了他的深重之意,“如今我依然如故。你的一人之重,天下人之輕,可還如故?”

雲淺月忽然可笑地看著他,“景世子是否沒見過女人?我雲淺月這麼一個紅顏禍水的話,你還真當真了不成?從出生起,我的字典裡除了偽裝還是偽裝,除了騙人,還是騙人。我能騙夜天傾十年,騙先皇十年,騙天下所有人十年,紈絝不化,大字不識,囂張跋扈,惡名昭彰,狼心狗肺,沒心沒肺,這才是我。誓言什麼的,對我來說,不過是嘴裡無意當時應景的事情罷了。你是誰?天下推崇,雲端高陽,該是不屑我隨口說出的幾個不值錢的誓言而已。”

容景直直地看著她,眸受傷,不過轉瞬即逝,輕聲道:“我認識的雲淺月,的確口是心非。但就是這樣的她,才讓我費盡心思,無非是想與她白頭到老。”話落,他忽然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隔著溝壑,看著雲淺月,一字一句地道:“今日容景,以風月立誓,雲淺月,吾一生之妻。她死,我死,她亡,我亡,她嫁,我娶。她嫁於他人,我殺天地,滅九州。風月若知我,當以我血祭精魂。”

話落,他忽然抽出腰間的冰魄,一劍刺向心口。

二十萬大軍,隔著一道溝壑,齊齊發出驚呼,震天動地。

雲淺月身子驀地一震,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除了那張容顏,什麼也看不清了。

“叱”地一聲,冰魄沒入心口,月牙白的錦袍綻開一朵血色蓮花。

雲淺月的身子晃了晃。

“景世子!”身後十萬大軍發出緊張驚駭的呼聲。

“公子!”有兩個人衝上前。

容景如玉的手抬起,制止身後的人,目光一寸也未離開雲淺月,似乎冰魄插入他心口,也感覺不出半絲痛苦,青泉般的眸子瀉出脆弱的情緒,直抵雲淺月的眼睛,聲音暗啞,“上窮碧落下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