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之,微笑:“自然可以。”說完,將馬交給阿四。
馥之亦淡笑,轉身朝空曠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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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邊一處僻靜的地方,聽著嘈雜聲都遠去了,馥之停下腳步。她看著王瓚,也不客套,正色道:“馥之隨大軍出塞,自有苦衷。阿四雖喚我阿姊,卻是一介鄉民,非我親弟,望主簿留情。”
王瓚瞥她。
這人倒是靈醒,知道自己收留阿四另有所圖。她來歷尚不明瞭,卻要跟著大軍出塞。有把柄好過沒把柄,都督曾暗示要把阿四掌握住,王瓚正考慮,不巧遇到了那天的事,便順水推舟了一把。
王瓚面上卻無所表露:“扁鵲此話何意?”
“無他。”馥之神色平靜:“阿四雖頑皮,卻心底單純,主簿何苦難為一個稚子?”
王瓚覺得可笑,輕嗤一聲:“扁鵲莫不是記錯了?當初是他一心要跟我的。”
馥之道:“他跟不跟主簿全無要緊,望主簿出塞勿令其跟隨,留在平陽郡也好。”
王瓚覺得有趣,看著馥之,輕笑一聲:“扁鵲以為我會照辦?”
馥之看著他,表情不改。她沒有答話,稍傾,卻緩聲道:“主簿可記得塗邑那螟蛉子?”
“嗯?”王瓚形如桃瓣的雙目中掠過一絲嘲諷,神色輕鬆地點頭:“記得。阿四說那藥並無毒性。”
“阿四說得不錯。”馥之淡笑:“我在塗邑外救他時,曾用螟蛉子迷倒惡人,那時確是無毒。進了塗邑之後,我覺得螟蛉子藥力單薄,又重配了一劑,卻未曾告知阿四。”
遠處的蹴鞠場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喝彩聲,隨著傍晚的風傳了過來,幾乎將馥之的話音淹沒。
王瓚面上鎮定自若:“你以為我會信?”
馥之莞爾:“信不信全由主簿,那日距今已近一月,再過三五日便可見效,彼時再來尋我可就遲了。”
王瓚看著馥之,努力忽視心底泛起的一絲疑忌,輕“哼“一聲,轉過頭去:“那過三五日再說。”
馥之道:“全憑主簿意願。”說完,悠然一禮,轉身離開。
剛走沒幾步,卻聽王瓚在後面低喝一聲:“慢!”
馥之回頭。
王瓚緊走幾步到她跟前:“我若出事阿四必無萬全。”
馥之頷首:“阿四若無萬全主簿便危矣。”
王瓚盯著她,眼睛微微眯起。
馥之回視,亦無懼色。
“妖女。”王瓚咬牙恨道。
“紈絝。”馥之冷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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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毒驅蟲的雄黃粉已經配好發下,顧昀到大將軍何愷帳中稟報。
大軍出征迫在眉睫,此訊息來得正是時候。何愷與都督劉矩、車騎將軍呂汜商議過後,先命顧昀率屬下兩萬精騎當夜開往大漠;又當即召集軍中眾將官,宣佈次日酉時開拔。
眾將期待已久,聽說終於要出征了,興奮不已,答禮之聲尤為響亮。
帳中的人很快退盡,何愷卻發現顧昀站在原地沒有挪步。
“左將軍有何事?”他問。
顧昀上前,向何愷一禮。“稟大將軍,”顧昀道:“末將還須醫官一人。”他抬眼看看何愷:“請大將軍準姚扁鵲隨末將入大漠。
“哦?”何愷微微訝異。
顧昀卻神色平靜,繼續道:“大漠中多有毒物異類,向來為我等中原之人忌憚。姚扁鵲通習藥理,對漠中物類亦有所知,可擔入漠軍醫之任。”
何愷聽他說著,目光漸漸沉凝,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