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了,讓裴本懷盡心伺候。
裴本懷用溼巾紙一點一點擦淨了孫妙眉的手掌,抬眼看了一下孫妙眉理所當然享受他服務的模樣,他道:“學姐在邵世榮那裡也敢這樣耍威風嗎?”
孫妙眉瞪了他一眼,要將手抽回去,裴本懷握住其中一隻,伸向自己的唇邊,輕輕含住了無名指,上面既有桃子的香甜氣味,還有溼巾消毒液的味道。孫妙眉另一隻手得空,去推裴本懷的腦袋,“噁心。”
裴本懷收了手,“你們怎麼沒戒指呢?”他眼神又輕掃了了一下孫妙眉的胸前,那裡也沒有掛著什麼飾物:“是不戴出來還是?”
孫妙眉冷冷地坐到離裴本懷遠一些的地方:“和你無關吧。”
裴本懷道:“怎麼沒關係?學姐喜歡什麼樣式的,我買給你。”
孫妙眉看著裴本懷,無法理解地說道:“你是有病?”
裴本懷道:“一片真心罷了,學姐說得平白讓人受傷。”
孫妙眉找出自己的耳機,當著裴本懷的面塞進耳朵,把頭扭到窗戶那邊了。
夜幕漸垂,公路的路燈亮起,車窗上映出了孫妙眉面容的輪廓,暖黃光下,孫妙眉眼波流轉,看見了一同照影在窗上的裴本懷:裴本懷靠在車門上,右手支著腦袋,凝視孫妙眉,一直一直,眼睛不曾離開的。察覺到孫妙眉從玻璃裡看他,裴本懷對著她淺淺一笑。
孫妙眉直接把眼睛一閉,睡了。
半夜被喧鬧吵醒,車子好像停下來了。孫妙眉迷濛地睜開眼,卻是裴本懷俯下身來,為她掖了掖身上蓋著的外套:“服務區到了,如果困就繼續睡吧。”
孫妙眉本是要再睡過去,然而聽到了裴本懷的聲音,她打了個激靈起來,裴本懷正坐在旁邊看著她,孫妙眉低頭看自己的身上,蓋著一件裴本懷今天登山時穿得外套,本來是很溫暖的,但孫妙眉卻覺得陰冷,連一件外套上都沾染著裴本懷本人的陰毒。她掀開了這件衣服,手拉上車門把手,一聲不吭地下車了。
她先去了洗手間,洗手時從鏡子裡看到門口賣茶葉蛋的攤子,她又去買了一隻茶蛋,裝在塑膠袋子裡。提著這薄薄小小的塑膠袋,她又鑽進了服務區超市,兩分鐘後捏著一包煙出來了。
穿過同樣面容疲倦地旅者,在有些陰冷的三點鐘的凌晨,孫妙眉穿著黑色的背心和卷邊的牛仔短褲,素臉扎發,蹲在了超市旁邊燈光稀薄的地方吸菸。孫妙眉點燃第二支時,裴本懷走到她的面前。
孫妙眉把煙遞給他一支,裴本懷搖了搖頭表示拒絕。於是孫妙眉把煙盒重新扔回地上,垂眼含住了菸嘴。
裴本懷將手裡的外套遞給孫妙眉,後者搖頭,裴本懷抬手把衣服展開,蓋到了孫妙眉的肩上。
孫妙眉抬頭看裴本懷,細長手指裡燃燒的菸頭明明昧昧,她突然說道:“裴本懷,你實在不是個好人。”
裴本懷只是略略揚了揚頭,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沒有反駁,也沒有附和。
孫妙眉吸了一會煙。裴本懷就這樣站在她前面,低頭看到將要埋沒在裴本懷為她蓋上的衣物中的孫妙眉,還有孫妙眉細軟的頭髮,孫妙眉挺直的鼻樑,孫妙眉尖俏的下巴,孫妙眉高聳的鎖骨和白皙發亮又骨感的膝蓋。
裴本懷良久聽到孫妙眉問他:“你為什麼說我是婊。子,上一次。”
裴本懷笑了,“學姐不是嗎?”
孫妙眉道:“我是。”
裴本懷只是笑。孫妙眉捻滅了手中的煙,低著頭看著水泥地面說:“裴本懷,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我。你想把我和你劃到一類去,你想讓我認為,我和你一樣,都是不擇手段、身份微賤的垃圾。”
裴本懷的笑凝固在唇角了。
孫妙眉指尖撥弄著菸絲,“可我和你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