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咳嗽了兩聲,利了利嗓子沙啞道:“姑娘是。。。。”
他見安然一身錦緞服飾,料想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兒,面上並不友好。
安然也不介意,只關切地道:“徐老先生,你發燒了,幸而我們碰上了,否則真不知。。。”
“姑娘未允私闖,怎麼能說是‘碰上’,最多是姑娘有預而來。”安然的友好並未換來徐老絲毫的好臉色,冷冷地道,“姑娘屈尊而來必有所圖,然小老兒如今一貧如洗,不知姑娘想要什麼?”
安然恍惚記得徐老是被富貴人家所害,一家老小如今只剩他一人,他應該是嫉富貴如惡仇的,心中微微感嘆,臉上卻依舊如春風而笑:“徐老先生不必猜疑,我一個小姑娘家自然不是要害你,不過我確實是有所求。”
“求?”徐老一臉諷刺地打量著安然,“瞧著姑娘就是富貴人家的女兒,何來求我這個比之乞丐也強不了什麼的人?”
“徐老先生的炒茶技。”
徐老震驚地瞪大了雙眼,良久閤眼道:“姑娘認錯人了,小老兒並不會炒茶。”
安然料到他會否認,也不著急,緩緩道:“曾經響徹凌國的徐驚鴻老先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記錯吧?”
“你。。。。”徐老沒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知道他的來歷,不禁黑了臉,眼中凌厲之色驟現,“你怎麼會知道我?”
他隱姓埋名六年,從未有人認出他,眼前的小姑娘卻那麼篤定地說出來,必定知道很多。
安然自是看出了他的緊張與顧忌,忙道:“徐老先生不記得六年前救你的女子了嗎?”
徐老先生想起那個女子,仔細端詳眼前的小姑娘,疑惑地道:“你是她什麼人?”
“她是我母親。”
徐老緊張的精神頓時鬆懈了,臉色也不再那麼冰冷:“是你母親讓你來的?”
“上一年的五月我母親去世了。”趙安然眼眸黯然地道,“是我自己來的,母親跟我說過你,我,我想請你幫我。”
徐老許是顧念著那份救命之恩,問道:“我能為你做什麼?”
“我欲入商,請徐老出山幫我。”
安然眼睛直盯著徐老,徐老卻是一副很為難的模樣,正欲在勸,徐老言道:“念著你母親的救命之恩,我不該推辭,只是,我已立誓不再入商。今日恐叫姑娘失望了,來日姑娘若有所求,小老兒定不負所托。”
“徐老先生先別忙著推辭,我明白你的為難,只是,我。。。。”趙安然哽咽了,沙啞著道,“徐老先生不知,我母親故去後,父親與外公家疏離,赫連家在朝已是堂岌岌可危,如今外公與舅舅致仕,趙家又是繼母當家,幼弟無依,我只是想為親人謀一份安定。徐老先生,你也有過親人,請你念在我為親人的一片心上幫我。”
徐老不為所動:“姑娘即便是艱難,卻也是享在富貴,姑娘若是能想開了,自不必有許多煩惱。”
“若真能安享富貴,哪怕幼弟是個紈絝,我也無所圖,只是,繼母外表敦厚內裡藏奸,我,我已然被許了沖喜,徐老先生,這內宅的爭鬥從來都是看不見的腥風血雨,求你念在我為幼弟的一片心,幫幫我。”最後的話,安然已然是軟語相求。
徐老皺眉,思定半晌,道:“若我幫姑娘也不是不能,只姑娘須得答應我兩件事。”
安然欣喜地抹去眼角的淚:“徐老先生請說。”
“我只為姑娘在幕後製茶,姑娘須得保密,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茶出自我手;另一件事是若姑娘的生意還行,請姑娘拿出兩分利錢為貧苦人家做些善事。”
安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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