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是寒意陣陣。
“是臣下的馬車撞上了小王爺的馬車,臣下傷了小王爺在先,本該向小王爺請罪,又怎敢要求小王爺回報。”海芳答得戰戰兢兢。
“海大人也不必放在心上丫,人生總是會有意外發生的,是吧?”允秘微勾嘴角,冷睨藕香一眼。
藕香只覺背脊一陣涼意,剛才和允秘單獨在房裡時,他就像只想要把她大卸八塊的發狂猛獅,而現在,他完全變了樣,變成了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在他俊美迷人的笑容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伸出狼爪把她的阿瑪吃到肚子裡去。
藕香憐憫地看著父親卑躬屈膝的模樣,心中覺得很難受。
可憐的阿瑪,他還不知道允秘已經看穿了他拙劣的計劃,氣得暴跳如雷,非但不肯幫他在皇上面前美言,甚至還要加上一條綁架罪來懲辦阿瑪。
阿瑪此時還不知道,他已經往死路上走得更近了。
藕香死死地拽著衣角,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一點恐懼感。
她極力保持最後一絲理智,思考著該如何求允秘,他才肯放阿瑪一條生路?
“小王爺昨晚折騰了一夜,應該……很餓了吧?我已經讓廚房備妥了一席酒菜,請小王爺賞臉。”海芳小心陪笑。
“不用了。”允秘伸手輕揉著兩側太陽穴。“昨日我已經爛醉到就算被人砍掉腦袋都沒有知覺的地步,現在可不敢再喝酒了。”
“小王爺說笑了,有誰敢砍小王爺的腦袋呀!”海芳急忙說道。
“是啊,是沒有人敢砍我的腦袋,不過卻有人敢惡整我呢……”允秘淡淡一瞟藕香。
藕香警戒地嚥了咽口水,而海芳這回總算聽出允秘話中有話了,他嚇得渾身顫慄,和夫人互視一眼,臉色慢慢白了。
“小王爺……臣下怎敢惡整小王爺……”他語音哆嗦,慌張地轉頭看藕香。
“我特意命愛女藕香服侍小王爺,難道是藕香服侍不周?”
他不知道昨夜在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根本無從應對起。
“海大人,令嬡服侍得相當周到,周到到讓我受寵若驚。”允秘託著腮,冷笑。“但是很可惜了,你的美人計對我並不管用。”
“小王爺……臣下並無此非分之想……”海芳蒼白的臉已慢慢滲出冷汗。
“狗急了都會跳牆,海大人。你要我替你在皇上面前求情,於是設計女兒失身於我,好讓我不得不幫你說話,是嗎?”允秘揉著額角低低哼笑。“海大人,你似乎把自己女兒的分量看得太重了一些吧?你好歹當到了內大臣,行事作風競如此愚蠢荒唐,難怪你會把皇上氣得想殺你的頭!”
海芳腿一軟,撲通一聲跌跪在地上。
“老爺!”海夫人驚呼。
“阿瑪!”朝香急忙蹲下身土攙扶他。
允秘轉過臉不去看他們的可憐相。他莫名其妙丟掉的“童貞”,還有遺留在藕香身上的尷尬羞辱,這筆帳他還沒有算夠,所以,他繼續落井下石,順便再來個雪上加霜。
“昨日你撞上了我的馬車之後,本該立即送我回宮去,卻擅自將我帶到你府裡來,你光想著自己的項上人頭就要不保,怎麼沒想到我一夜沒回宮去會有些什麼後果?真是蠢得要命!”允秘犀冷嗤笑。
海芳驚恐地望著允秘,委頓地軟癱在地,臉色蒼白得嚇人,似乎再受一點驚嚇就會昏暈過去。
藕香見允秘伸長著利爪玩弄自己的父親,外表長得天真無邪,性格竟如此惡劣殘忍,禁不住怒從中來。
“小王爺,你行行好吧,別再嚇我阿瑪了!”她站起身,再不肯忍受他的威嚇,“我阿瑪做事也許欠缺考慮,但那也只是一時的糊塗罷了,他不是心機深沉的人,也不是會設計陷害別人的人,皇上和小王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