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些力氣活,範小魚只略略地平緩了一下呼吸,就和羅各守在兩邊特意留出來的空隙之中,謹慎地觀察外頭的動靜,儘管他們的視力所及十分有限,但只要還能看到一絲外界的情況,心中就等於多了一份安定。
範通的臉上原本盡是擔憂之色。但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徒弟如此有條不紊的忙碌,行事竟遠比自己還要鎮定,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再不言語,索性專心地閉上眼睛開始調息。
罷了罷了,既然大家都不肯走,那就冒一次險吧。若是到最後這個洞穴仍是被搜到。他就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保護他地兒女們安然脫險。
等待的時間似短又長。看不到盯上的日頭,範小魚也不知道到底是過去了幾刻,還是半個時辰,唯有凝起全部心神去傾耳細聽。
初時,她聽到的盡是些風聲,漸漸地,其他地聲音也加入進來,偶爾能聽得一兩個字的人聲,再不久,人聲便清楚起來,中間似還有樹枝被砍伐的雜音,偶爾回頭看看洞裡,光線雖淡,卻仍清楚地瞧見自己的弟弟和空色那惶恐的神色。
再看側旁的羅,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神色雖凝重,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卻透著剛毅和堅定,只一眼便看出他那要保護大家地決心,範小魚不禁微微一笑,注意又轉到外頭去。
又隔了一會,聲音漸漸地近了,顯示著翻到山谷中的人明顯地多了起來,就在洞裡頭的眾人都祈禱著這些人趕緊離開山谷繼續往前的時候,隊伍突然停下來了,此起彼伏地傳來暫時休息的號令。
這些人居然就停在這裡休息?
這一下,不關是範白菜和空色,就連範小魚和羅的心也提了起來,要知道假地東西終歸是假地,他們這個洞口布置的雖巧妙,可畢竟還是臨時移動了一些石頭過,難免會留下一些細微地痕跡,偏偏這些人就在這山谷中休息,若是有人無意中發現,那事情就險了。
“格老子的,累死累活的都搜了快三天了,還是半個人影都沒有,老四,你說,這范家人真的會藏在山裡頭嗎?要是換成老子,老子早一溜煙地跑到別縣去了。”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範小魚才皺起眉頭,已有沉重的腳步聲和著喘著粗氣的牢騷向洞穴這邊而來,範小魚馬上回頭再向洞中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都把呼吸再放輕些。
“聽說那范家老大受了重傷,估計是跑不遠的,而且他們又善於打獵,潛伏在山中確實是大有可能,我們也只剩這片山頭沒搜了,大人您就忍一忍吧,要是收到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您現在先坐一下,休息休息……您喝水?”咒罵聲中,旁邊那似有些智謀的隨從邊開解邊獻媚道,還似乎順手擦了擦石頭。
範小魚盡力望去,正好瞧見一個寬大的背影重重地坐了下來,不過從她這個角度,只見其背,卻看不見其人頭部,也瞧不見那個隨從。
這一瞬間,她背脊上還真出了一點冷汗。
一米,只差一米,那個“格老子”可就坐到他們的洞口之上了,單憑那背部的厚度和剛才的腳步聲,就可斷定這是個壯實的傢伙,萬一石頭一時承載不了他的重點,只要略略地向下沉一點,就足能引起對方的懷疑了。
“大功個頭!林大人在我們的地盤被幾個江湖毛賊給殺了,朝廷不治我們大罪就是天恩了,還敢妄想功勞,哼!”那“格老子”咕嚕嚕地喝了幾口水,覺得喉嚨才舒爽了一些,聲音也壓低了,“說吧,你把老子特意拉到這邊來想說什麼?”
“大人,我說的大功可是真正的大功啊!”那隨從神秘地道,“那個林大人雖是京裡來的,可是真正說起來充其量也不過是夏大人的一個小妾兄弟,那夏大人素愛美色,若是我們能給他網羅幾個美女上去,事情不見得就是通天大,何況我們上頭還有縣丞大人和知州大人,他們可比我們更看中頭頂的烏紗帽,自然會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