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淑妃娘娘說得是,薛柔止這丫頭是奴婢一手調0教出來的,奴婢幾乎可以保證,這丫頭做事一向謹慎,少有出錯,不僅如此,她給陛下用的方子也是經奴婢檢查過的,所以,奴婢敢用性命擔保,陛下昏闕的病因決不是這丫頭面藥的問題,娘娘,請您相信奴婢,相信奴婢啊!”見萬貴妃看也不看她,陳局正忙又膝行幾步爬到皇后面前不停磕頭:“皇后娘娘,請您相信奴婢,相信柔止吧…”
柔止緩緩閉上眼,心中的絕望和悲涼像海潮一波又一波湧上心頭,姑姑,對不起…
皇后右邊撫著額,很是煩躁地嘆了口氣:“哎,本宮覺得,盧太醫說得有一定的道理,淑妃和陳內人說得也沒有錯,不如這樣吧,到底是不是薛內人的面藥問題,這得看太醫院的提點和副使怎麼說……我說,妹妹你也是,現在陛下尚在昏迷當中,你應該多想想陛下的安危才是,怎麼光是在這兒指責一名內人?”最後一句是向貴妃說的,說完之後,她便搖了搖頭,站起身,在宮女的簇擁下,走出了殿門。
柔止得救了,就在差點被拖出去亂棍打死之際,皇后的一句話,讓她免於幸難。
當然,所謂的得救也只是短暫的一刻,因為皇后走了之後,萬貴妃不容他人反駁,立即命人將柔止關押進了看守宮女的牢房。
夜晚來臨了,又陰暗又潮溼的牢房內,空氣中處處瀰漫著惡劣酸腐的臭味。沒有亮光,只有一盞煤油燈的光暈從外面的門房散了進來。柔止蜷縮在牆根,下面薄薄的稻草不抵深秋夜風的寒冷,一陣刺骨的涼意幽然升上了心間。再低下頭時,一副沉重的鐵鐐正銬壓著她的雙踝,稍微動一下就會發出“哐當”的聲響。柔止看著腳下的鐵撩,淚水蓄滿了眼眶——
“……丫頭,要不你就仍回到司飾房來,司飾御飾這頭銜雖聽著好聽,但卻是個負重致遠的官職,一不小心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惹禍上身啊!”
“你為什麼老是這麼拼呢?比如這事,你就是完全放任不管,也不會有誰指責你什麼……”
“來人,這賤婢謀害聖尊,罪不可恕,你們還不將這賤婢給本宮拖出去亂棍打死!”
“……”
柔止再也忍不住將頭埋在膝間,失聲痛哭起來。對不起,姑姑,那次你讓我趁早抽身,可是我沒有聽你的話,現在終於招致了這樣的下場,這也是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
接著,他又想起了明瑟的話——
“……在下突然想起了一位姑娘,其實,在下是很想問問那位姑娘,昔日司馬相如得此曲而成事,我雖不及相如,但也想知道她可有文君的勇氣和心胸?”
柔止抬頭深吸了口氣,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精巧的胭脂扣,握在手中捏了又捏,捏了又捏,腦海之中,全是那天在甘泉宮臨走時采薇揹著她所說的話,“薛柔止,你就是個懦夫,不僅是個懦夫,還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還猶豫什麼?如果我是你,早就做出選擇了!”原來,采薇那天水亭上的一曲《鳳求凰》,采薇什麼都聽見了!是啊,她就是個懦夫,唾手可得的幸福曾經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可是由於她的懦弱和膽怯,她沒有抓住,而現在想抓,恐怕也勾不著了!
“把門開啟!”
忽然,一道冰冷而熟悉的聲音破門傳來,柔止驚惶地抬起頭,藉著昏黃的光線,只見在幾名宮女的尾隨下,萬貴妃神色傲然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恍若一道黑影就這麼襲上了面頰,柔止的心一沉,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夜的自己,絕不會平靜地度過……
果然,萬貴妃走到了自己面前,忽然,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抬,聲音陰狠無比:“賤婢,說吧,為什麼要謀害陛下,是受誰的唆使?你若招了,本宮留你個全屍,若是嘴硬的話,哼,別怪本宮手下情!”
柔止的